屠霜小心翼翼地扶着楚狂,众人从安装微型聚能炉的这一层离开,来到上一层。
楚狂不是昏迷,只是断了一条胳膊,这点小伤还用女人扶着显得太不男人。他几次想推开屠霜,但看她因紧张而锁起的眉头,最终还是老实接受了她的好意。
地上残留着几滴银色的液体。沈槿说这是那个血族留下的,说明他受伤了。
武禅说:“怎么是银色的?”
沈槿说:“因为他是古派血族。一会再跟你详说。”
罗洛在研究所的仓库翻出医疗箱和药品,要给楚狂接骨。
楚狂说:“用不着这么麻烦。这些骨头会自己愈合。”
罗洛说:“现在不接整齐这些骨头,它们会长向不同方向,最终变成一根狼牙棒的形状。”
楚狂说:“听起来很帅气。”
罗洛说:“相信我,那种疼痛会折磨你的。”
楚狂说:“相信我,我只需要一个下雨天。”
屠霜瞪他:“给我接骨。”
楚狂说:“好。”
马丧对罗洛说:“麻烦罗医生了。”
罗洛说:“应该的,都是自己人。”
随着他对楚狂的治疗,药物的味道在室内开始弥漫。
糖果看着众人,若有所思。
甘小乙说:“怎么,羡慕吗?”
糖果说:“羡慕什么?”
甘小乙说:“羡慕你所不愿意承认的。”
糖果说:“你别跟我说话,你杀掉蛮肉的仇,我早晚要找你报。”
宫甜甜说:“你不是跟同伙没感情吗?”
糖果说:“凭什么你们是同伴,而我们就是同伙。”
宫甜甜一愣,反击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些话对只剩孤身一人的糖果的确有些残忍。
老大虽然强调过多次煞人不是人,而是煞。但在宫甜甜看来,煞人只是做错了事,选错了路,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的。宫甜甜愿意给糖果改邪归正的机会。
宫甜甜说:“那你的伤口怎么样了,用不用处理?”
突来的温柔像针扎她胸口一下,似乎比血族的那一剑还要疼,她倔强道:“不用你管。”
有人从后面抓住她的胳膊。
是已经给楚狂接骨完毕的罗洛。
“你的伤势需要处理。”
糖果说:“你看仔细了,我伤口已经愈合。”
罗洛说:“我看的很仔细,你胸前骨头错位的很严重,需要打断重接。”
糖果要甩开罗洛的手,意外发现竟甩不开:“接什么骨头,我看你是想趁机对我的胸部下手。”
罗洛说:“我是一名医生。”
糖果说:“你松手,凭什么管我。”
罗洛重复道:“我是一名医生。”
理论上,对糖果来说罗洛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男人,不可能用力量钳制住她。但她尝试几次都无法甩开他握住自己手臂的手。
是那句我是一名医生自带的正气凛然镇住了她吗?
还是说,其实是她自己的内心不想摆脱……
她避开罗洛的视线,小声道:“接骨就接骨,但你别占我便宜。”
但罗洛要先断她的骨头,再接上,这一来一回怎么可能不接触糖果的身体。既然非要有人接触她的身体,她宁愿是这位医生……
罗洛说:“这不难。白吱吱帮把手。”
糖果说:“等一下,我的意思……”
为时已晚。
白吱吱化身巨猿一拳轰中她的胸口。
骨头断裂的声音,脆到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