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十二月,是一年当中最危险的终极尸潮,除了a、b两级新城之外,其他没有一座新城敢保证一定可以挺过去。
为了让青春人生不留遗憾,北半球东部统一标准,每年十一月的第三个周是高中毕业季。
毕业舞会,存在着一种临死前最后一场狂欢的悲壮感。所以就算毕业生提出任性的要求,父母通常都会支持和满足。
周一。
学校里到处弥漫着对毕业舞会的讨论,而这份讨论早从一个月前都开始了。
宫甜甜把书包往地上一放,便趴在桌子上。
好无聊啊。
班级里的叽叽喳喳,只会让她打哈欠。
宫甜甜是不想来学校的。但父亲说,这是她高中生涯的最后一周,希望她能努努力坚持走到终点。她平时没少对父母耍赖,但关于人生的建议,她还是要听一下的。
睡一会。
宫甜甜已经做好了打算。
“甜、甜甜。”
头顶上方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
宫甜甜不用抬头也知道是谁,所以继续保持趴着的姿势。
“干吗?”
“没、没什么……”说话的,是一个短头发矮矮的女生,左脸有一个小梨涡。
宫甜甜说:“那就别打扰我睡觉。”
“好吧。”
女生失望地离开宫甜甜桌子前。
宫甜甜其实能猜到这个女生大概想对自己说什么,但自己是不会原谅她的。
对。
无法原谅。
她叫申秀静,曾经是宫甜甜升高中后最好的朋友。
曾经是……
d067新城第一中学,是小、中、高中合体学校,所以高中部几乎全都是中学部直升上来的,申秀静则是转校生。
“大家好,我、我叫申秀静。来自d068新城。”
她自我介绍时,是高一夏天的午后。
懒洋洋的宫甜甜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暖烘烘的阳光让她很勉强地半睁着眼皮看向讲台上这个矮矮小小的女生,第一印象是,这是一个很需要人保护的小可爱。
老师安排申秀静坐在宫甜甜的旁边,因为全班就宫甜甜没有同桌——她本来是有同桌的,只不过那个男生脑袋不清醒,敢趁着宫甜甜上课睡觉时企图偷摸她的大腿,被宫甜甜当场折断了手腕,然后就换班了,他至今二十米开外看到宫甜甜就赶紧躲着走。
申秀静坐下,对宫甜甜可爱地笑了笑。宫甜甜眼皮抬了抬,打了一个哈欠就睡了过去,让小女生一下子红了脸。
第二天。
“你、要不要尝一尝?”
“嗯?”
课间休息时,申秀静递给宫甜甜一份小饼干。
“这是我自己做的,不介意的话,我想请你吃。”
她有些不好意思。
宫甜甜知道她是初来乍到,想迅速和周围人建立好关系,于是就拿起一片放进嘴里,意外发现还挺好吃。
“真是你自己做的?”
申秀静点头。
“嗯。”
“好吃。”
“那就请多吃一点。”
于是,从这份小饼干开始,两人之间的话变多起来。
和出身武馆的宫甜甜完全不同,父亲是工程师的申秀静,人如其名,又秀气又文静,说话的时候声音小小的,笑不露齿。
跟她一比,宫甜甜这个美少女就显得有些粗糙。
那段时间宫甜甜总是吵着要向宫樱雪学习做饼干,宫樱雪还纳闷女儿为什么突然开窍。但事实证明,在厨艺方面,女儿很好的继承了自己的老公,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已经算是夸奖,宫樱雪只能期望女儿将来找的男朋友精通厨艺了。
幸运的是,在把家里的厨房彻底摧毁之前,宫甜甜放弃了做饼干的念头。不幸的是,宫甜甜的兴趣转为更让宫樱雪头疼的手工编织……
“好难啊。”
宫甜甜趴在桌子上叫道。
“你只是缺少耐心。”
申秀静对自己的好朋友说。
宫甜甜说:“女生为什么一定要会这种东西?”
申秀静说:“也不是非要是女生都会。我只是想给父亲织一件围巾,如果买成品的话,还挺贵的。”
宫甜甜说:“还好我老爸不需要。”
申秀静说:“伯父不怕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