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作为一个师兄以及臣子,实在是看不过去楚蔚这么糟践自己罢了。
现在被人一语点破,百里风檐忽然觉得自己真是吃力不讨好,这会索性冷笑了一声道:“好,以后你们俩的事我绝不再管。”
说完他又看向楚蔚,沉声道:“再若是惹出什么事,你好自为之。”
楚蔚面色不改:“自然,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百里风檐再没有同楚蔚说话的欲望,冷冷收了剑,沉着脸便快步走出了永华宫。
看着百里风檐离开的背影,楚蔚摸了摸鼻子,略略叹了口气。
澹台无离这时走上前来,取出一张素色的手帕,轻轻给楚蔚按在眉心。
“赶紧上药,破相就不好了。”
楚蔚怔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嗅了嗅那手帕上清幽的琼花香气,便微笑着伸手按住了帕子,低声道:“还是师尊心疼我。”
说这话的时候,楚蔚的指尖无意识摩挲过了澹台无离冷白细腻的手背,澹台无离眉头微微一蹙,不动声色地缩回手:“我不心疼你,我只是觉得你胡来,有些话,是该说的么?”
楚蔚抿了抿唇,眼睫颤了颤,黑湛的眸子中露出一丝无辜的神情:“蔚儿也是为了师尊不暴露啊。”
澹台无离:……
过了半晌,澹台无离忍无可忍道:“自己上药!”
楚蔚笑眯眯地道:“好。”
百里风檐剑气刺破的伤口其实不深,楚蔚对着镜子略微擦了擦止血的药膏,便几乎看不太出痕迹了,只剩下一道浅浅红痕,宛如一点朱砂缀在他眉心间,反而愈发衬得他肤色凝白,形容俊美的脸上透出一分浅浅妖异来。
澹台无离这会目光动了动,看着楚蔚揽镜自照的模样,忽然道:“你方才说的话,是编的,还是真的?”
楚蔚眸光微闪,便放下手中的镜子,回过头冲着澹台无离微微一笑:“师尊觉得呢?”
澹台无离坦然道:“我不知道。”
楚蔚这时静静看了片刻澹台无离平静黑润的瞳眸,和那仍旧泛着清冷的眼神,唇角无声地勾了一下,垂了眸,轻声道:“师尊不必担心,那自然是骗师兄的。”
澹台无离听到这话,怔了怔,接着便松了一口气,他想了想觉得也是——若楚蔚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又何必这么大费周章地弄出这么一堆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