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者面貌清秀,嘴角轻轻勾着,完全读不出审判者该有的威严。
“说吧,是不是又是你惹事儿了。”那人说。
程砚顺着他目光一转,发现他是在和池雾说话。
站在后面的池雾慢慢走出来,挨着程砚,语气没变,反而问道:“你说帮我抓偷内裤的贼,抓了三个月了,贼呢?”
“你家不是已经装防盗窗了吗。”那人打了个哈欠,溜达着到他们边上,手搭住池雾的肩,“既然有人操心了,我就省事儿了。”
程砚不动声色地将池雾拉过来一些,那人的手就悬空了。
“哦,忘记正事儿了。”那人转向程砚,从斗篷里摸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是歪七扭八的文字,“程砚,收到群众举报,说你在第三世界b区旅馆群西街蓄意伤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程砚:“没什么要说,人是我打伤的。”
那人冲池雾耸肩,示意他如果程砚这样,他可就帮不了他了。
池雾倒是笑了。
除了在自己这儿,他还没见程砚在谁那儿吃亏。
“你确定不为自己辩驳是吗?”审判者问。
“不用了。”程砚将臂弯里的纸袋往上捧了一点儿,“不过我也举报。”
审判者睁大眼睛:“你要举报什么?”
“我举报他们——聚众围殴我。”
池雾噗呲一声笑了,笑到双手抱着牛奶,无法平衡的情况下,靠在了程砚胳膊边。
“当时围观的少说有百来个人,你可以去调查,然后顺便把我刚才的蓄意伤人认定为正当防卫。”程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审判者目光从程砚身上移回池雾那儿,池雾回敬了他一个耸肩。
“那看来是没结果了。”审判者把纸条随手扔了,“悬案,悬案啊。”
池雾吐槽一句:“你的悬案还少吗?”他用手肘挨了程砚,“他是路景园。”
路景园笑着给自己戴上帽子:“早就等着见程砚了,今天终于有机会。”
他走到他们身边,看了看纸袋里露出来的菜,又看了看米:“看起来好丰盛……”
池雾不让他看:“不会有人请你吃饭的。”
“算了算了不吃了,我还有几桩案没查完。”路景园挥挥手,到池雾身边的时候突然问,“他在床上真的很厉害哦?”
池雾无趣地打开他的手。
他倒没放弃,问:“没做啊?”
池雾懒得理他,在后头推着程砚的后背,弄他上楼。
路景园喋喋不休:“这都不抓紧机会上,你老铁树哪年能开花……”
程砚噙着笑打开房门,说:“看来是我坏了你的名声。”
“嗯?”池雾放下牛奶问他,“什么?”
程砚放好米,蹲着解上面的热压口,说:“在我之前,你好像至少是个清白的处男。”
池雾:“……”
难得噎了池雾一次,程砚心情颇好。
米缸倒满的时候,程砚看见池雾蹲在角落里喝牛奶。
“池雾,你到底多少岁啊?”他从后面捏了捏他的肩。
池雾扭开脖子说很痒,然后说不知道。
“你不是说自己成年了吗?”程砚问。
池雾:“我在这里面住了十几年,这都不算成年了吗?”他起身,垫脚把喝空的牛奶盒子放在程砚肩膀上,稳住以后说,“至少比你年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