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只是一个没有办法给他任何安慰的宠物。
程砚一直感觉到自己身上与生俱来的对池雾的保护欲,甚至可以称之为使命感。
他一度以为,池雾是他上辈子的亲人,或者爱人。
在池雾喊他“哥哥”的瞬间,他自恋地默认了池雾在等的那个人是自己。
但如今这个结局,遑论是爱人了,程砚他首先得是个人。
程砚直直往后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再出门去找池雾,他以前觉得自己是个主角,现在才发现自己甚至没有出现在演员名单上。
他强迫自己冷静了很久,才坐起来思考了一会儿,他不应该不是个人。
他必须是个人。
一只狗不该有自己这样的知识储备量。
“一只狗怎么会用军刀和枪。”程砚自己问自己。
有了佐证,程砚就理所当然地出门去找池雾了。
他敲了五六分钟门,又喊了几声,都没人回应,干脆重操旧业,找了块金属薄片来,熟练地开池雾家的门锁。
“干嘛呢,叫好大声,都吵到楼上了。”楼梯上下来一人。
程砚望向他,在脑海里记起他的脸。
这是池雾的朋友,顾燃。
“你来找池雾?”顾燃问,“你不就住他家对门吗?”
程砚收回薄片,随便往角落里扔:“他刚从天梯里出来,应该在家。”
“我开吧。”顾燃在口袋里掏钥匙,“他说不定睡着了,他在天梯里呆久了,没事儿就爱睡觉,而且分分钟就能睡着。”
门锁打开,程砚先顾燃一步进去,直冲池雾睡觉的卧室。
池雾仍然坐在床边,双目红肿,没有神采,像被人抽取了魂魄,只剩下空壳。
“池雾?”顾燃拍了拍他的肩,“怎么了?”
池雾机械地扭过头,看着自己眼前的顾燃,又看向在一旁脸色更差的程砚,有些迷茫地开口:“我见到他了。”
“你见到谁了?”顾燃只反应了一秒,“你是说你看见了他?在世界镜里吗?”
池雾“嗯”了一声,低下头掐了掐自己拇指的月牙,把眼泪困在酸涩的眼眶中。
“他……”顾燃有些顾忌,看程砚一眼,最后揉了揉池雾的脑袋,“不然你先休息一会儿吧,晚上来楼上吃饭。”
池雾似是清醒过来,很快抓住他的手臂:“我要去三阶天梯。”
“你才从二阶天梯出来,”顾燃按住他的肩,“这么着急去三阶天梯干嘛?”
程砚不想再做旁观者,弯腰扳过池雾双肩,用了些力气将他摁在床上:“你要去三阶天梯我和你一起去,但现在你先睡觉。”
顾燃也点头,给他扯上被子:“他说的对,你先给我老老实实睡觉。”
池雾还想起身,奈何肩头的压制力不是自己能抵抗的,最后只能躺在床上看着他俩。
“睡。”顾燃说,“你就算要去三阶天梯,也得晚上吃完饭再说,闻泊可是答应我晚上会过来的,你万一凉在三阶天梯里,我俩在一起岂不是连个见证人都没有了。”
池雾吸了口气,良久,安静地点头,侧过身用习惯的睡姿卷起自己。
“那我先上楼,闻泊喜欢吃的米糕都还没做完。”顾燃说。
池雾抿抿唇:“你买到大米了?”
“……没有,那是我特意给闻泊留的。”他说,“所以你晚上只能吃面。”
池雾嘟了嘟嘴,不说话了。
顾燃轻轻一笑,起身准备离开,走了两步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没动,又盯着他:“你不出去?”
“你先走。”
顾燃:“……你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