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雾嘲讽地勾了勾嘴角,闭上眼睛小憩。
大厅里。
“你……”女人眼尾缓缓流下泪水,“谢……”
“你叫什么名字?”程砚取出止血贴和纱布。
女人阖眼:“青……红……”
程砚扯来扯嘴角,从腿侧抽出军刀,在火上来回烤过以后,割断纱布:“真是个矛盾又难听的名字。”
“求……”青红没断的那只手扯住程砚衣角,“我听说,第,第三世界有棺材……铺……求……”
“你想我葬了你?”程砚无情地回答,“在天梯里死了就死了,即使我为你买了一口棺,立了碑,刻上你的名,又有什么意义。”
青红睁开眼,看着房顶:“至少……证明,我存在过……”她费力地偏过头,脸上表情霎时狰狞,“但害我的人,我不会犯过他!”
程砚将药箱盖子盖上:“以你现在的状态,杀他很难,伤他一条手臂倒是可以试试。”他起身,后脚跟踢了踢,遗落下的物件越过青红视野,滑到了她手侧的墙边,刀刃向外。
见程砚回来,飘飘赶紧问:“有救吗?”
“伤成那样怎么可能有救,”程砚说,“顶多拖延些时间,让她把该做的事做完。”
他坐到池雾身边,池雾便挪了挪,问:“你刚才扔了什么东西?”
“人是矮了点,但眼力倒是不错,”程砚说,“不过是把不值钱的小刀。”他说完,抱臂靠在墙边,端的是一幅要入睡的模样,下一秒突然用力扯了池雾手臂一把。
“唉!”池雾身体往程砚那边倒过去。
程砚却之不恭,和他并肩靠着:“干什么,一入夜就开始投怀送抱?”
“……”池雾咬了咬牙,手指拧了程砚小臂上的一块肉,螺旋转了一圈,嘴里跟个良家妇女似的喊,“色魔!变态!流氓!”
“别闹了,我有事要问你,勉强听一听,”程砚说,“我问你,你觉得连萧是什么?”
第9章
池雾眯了眯眼睛,口中却果断道:“我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伤口痛,有点睡不着,”程砚伸直腿,慢悠悠地伸懒腰,仿佛在参加什么床垫体验活动,“说说八卦开心一下不好吗?”
池雾闭上眼睛:“你不用对我试探太多,过了这阶天梯我们还能再进同一阶天梯的概率很小,见面的机会也很少。”他说,“我不知道连萧是什么,但当时在鹿苑门口所有野兽从他身上踏过去,他能毫发无损,只因为他把双手双脚蜷缩起来背对着野兽,而背部坚硬的动物,乌龟、犰狳,或者是我不知道的其他生物种类。”
“也不一定,兴许是鳖呢。”
池雾:“……”皮这一下你就很开心?
程砚倒是突然有了兴致:“你真的是狗?”
池雾:?
怎么还骂起人来了?
“我确实是一只狗狗,”池雾说,“但不是一只狗。”
“有区别吗?”
池雾冷冷说:“比较萌。”
程砚低头笑了两声,抬手从地上根没烧的木柴扔出去,然后扭头看池雾。
池雾:“?”
“没有想要去捡的欲望吗?”程砚说。
池雾:“你有事儿吗?”
“你不装的时候性格还挺冷的,脾气也不大好,不怎么像泰迪,”程砚屈膝,嘴角动了动,又回到那幅桀骜不逊的模样,“别睡太熟,今天晚上说不定有人会死,很可能不小心就轮到自己了。”
池雾无聊地扯了扯嘴角,抽了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双手往袖筒里一放,闭上眼睛。
程砚收起笑,双手枕到脑袋后面,慵懒地垂眸,眼皮中间留出一丝缝隙,透过火光看到每个人身上。
长时间高度集中精神和逃亡让所有人精神疲惫,海洋馆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