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檩打开水龙头看了眼,这里的水已经停了,只滴滴哒哒掉下来几滴。
他皱了下眉,随后说:“我去看看有没有酒精。”
乌弃云看了他一眼,发现司檩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默不作声地走出厨房,装模作样地嘶了一声。
司檩依旧不搭理他。
事情还要倒回半小时前,几人遭遇了丧尸群,他们只能被迫转弯。
但夜里的丧尸格外活跃,被他们的马达声从四面八方吸引而来,无奈之下乌弃云驱车开进一个巷口,罗智默契地一个飞车将他的小黄横在巷口后直接和荆峙跳车上了乌弃云那里,才勉强甩开周围的丧尸。
他们在附近找了个商场准备过夜,谁知道门岗撬开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到处都是嗬嗬声,甚至都难以分辨方便。
逃亡之中,司檩险些被丧尸抓中,乌弃云以最快的速度横在他面前,本是想帮他挡这一击,结果荆南桉直接把他俩都推开了,在地上滚了四五圈才停下。
几人倒是都成功脱险,就是乌弃云背上挂了彩,结果他还不说,一直到他们找到这个房区准备过夜时才咳了两声:“司老师,跟你说个事,别生气。”
“嘶!轻点!”
“你还会怕疼?”司檩冷笑一声,拿着刚房主医药箱里找出的酒精抹在他背上,因为没有喷壶,只能直接大面积涂抹。
荆南桉默默敲了下门,递给他们一捆女主人的洗脸巾:“麻烦你们不要叫得跟搞黄一样好吗?”
司檩:“……”
乌弃云啧了一声,他倒是想搞,可司檩完全没这意思。
洗脸巾好大一捆,又是连接在一起的,刚好可以做绷带使用。
司檩虚虚环抱着乌弃云绕了两圈:“以后你再死鸭子嘴硬就别出门了。”
乌弃云:“主要是当时说了也没用,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找地停下来休息……”
司檩拉着洗脸巾用力一扯,听到乌弃云倒吸一口冷气才没好气道:“这么一大块伤口你不及时说也不及时处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我错了司老师。”乌弃云果断认错,悄咪咪地去勾司檩的手。
司檩毫不客气地甩开,乌弃云微微扬眉,直接趁人起身不注意的那一瞬间把司檩扑倒在床上,发出重重、咚得一声。
两人皆是一静。
“里面两位好汉可别乱来,明早还要赶路呢!”
乌弃云低笑了声,在司檩唇角亲了亲:“我不乱来,我就亲亲。”
司檩怕扯到乌弃云伤口,不敢掀他:“起开!”
“就不。”乌弃云慢条斯理地掀起司檩的衣角,将他衣服直接捋到脖颈处,连带着手腕一起别在头顶。
司檩被毛衣罩住了头,只有手电筒隐隐约约的一点光亮,上身也因为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起了些鸡皮疙瘩。
他刚想说话,就感觉喉结处一片湿热,是熟悉的柔软触感。
“乌弃云!”司檩倒吸一口凉气,难得直呼乌弃云的大名。
乌弃云直接倒扣手电筒,这下司檩是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有耳边回荡着乌弃云的低语:“吃不着肉也总要让我喝点汤解解渴吧?”
“……”司檩无语:“我去擦个澡,身上脏。”
他们淋了一天的雨,在小镇上也出了不少汗,身上绝对算不上干净。
乌弃云非但没停止,嘴唇还越来越靠下,从喉结到锁骨,再移向胸口和腹部……
“我就亲亲,又不舔。”
“……”蒙着毛衣眼前一片黑暗的司檩沉默地思考着人生,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他记忆里温润尔雅的云哥变成了这么不要脸的样子?
乌弃云说到做到,说只是亲亲就没伸一次舌头,完后自己也觉得不过瘾,非但没解渴反而更渴了。
他松开对司檩的桎梏,想跟他接个吻:“我们去擦澡——嗷!”
司檩扯下上衣无情推开他:“嘴脏死了,不要亲我。”
乌弃云:“……”
他家司老师狠起来自己都嫌弃。
荆峙和罗智率先守夜,罗智因为外公的事,整个人情绪都十分低沉,也没什么睡意。
荆峙翻出一根蜡烛在桌上点燃,客厅里燃起忽明忽暗的烛火。
经过刚刚乌弃云那么闹腾一通,外面接着雨水的桶也快装满了,司檩把它拎进来放到锅里加热。
乌弃云过来时,就见司檩望着煤气灶上的蓝色焰火怔怔出神。
“想什么?”
“想后面该怎么做。”
司檩垂下眼眸:“别墅区其实是个不错的长期定居地点,里面有院子,还能种种菜,地下室也足够大,只要我们定期出去找储备物资,生存不成问题。”
乌弃云笑了声:“田园生活?”
司檩嗯了声,他单手撑着灶台:“在找物资的同时,最好能顺便解决掉灰塔。”
乌弃云点点头:“那是不是得等寒潮过后?”
现在温度越来越低,他们当务之急应该是抓紧储备物资,以抵抗寒潮侵袭。
“所以回去后,我们得忙起来了。”司檩揭开锅盖,也已经开了,他倒进过了凉水的盆里中和了下,“给荆峙他们端去吧。”
“好。”
司檩看着乌弃云的背影出了会神,人的欲望果然是无休止的。
上一世他最大的幻想就是乌弃云还活着,如今乌弃云真真切切地就在他身边,司檩又希望末世从未发生,他们能生活在平和的年代,能够牵着手走在人群中,能一日三餐体验人间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