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怕警笛声招来行尸,所以他们只闪烁着警灯却听不见声音。
虽然业主群早有人说了报警,但乌弃云还是有些意外:“竟然真来了?我以为医院那边就就能忙够呛。”
司檩:“我们小区出现了四例。”
那对小情侣已经没了,汤镇合虽然死了,但他老婆和那个袭击他们的行尸还在,以及刚刚那个聊天聊着聊着突然没声了的人。
目前丧尸病毒还未全面爆发,一个小区同时出现这么多例,已是一个较为骇人的比例。
不过医院的状况恐怕也堪忧,司檩记得没错的话,上一世最先沦陷的地方就是医院,没有特效药没有抗体治疗,那些被抓伤或咬伤的人迟早会转化为丧尸。
而丧尸没有痛觉,极难对付,只能对准头颅下手,可普通男人若想要用刀刺穿一个人的头颅都是件很费力的事,何况医院还有那么多普通病人和女护士。
若只是如此,武装力量或许还能控制住,可最难以预料的是那些携带病毒的首批感染者。
他们身上没有伤口,也无人知道他们是因什么途径而感染,在转化成丧尸之前,他们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身带病毒。
唯一的警示是在病变之前,他们身体温度会骤升,并感到头晕眼花,高烧不退。
乌弃云将背包拉链拉上:“这些存粮够我们撑很久。”
多了不说,书房里还剩余的存粮撑他们吃饱喝足三个月绝对没问题,所以并不用急着离开。
司檩这边背包也已经装满,外面的夹层他用来放充电宝。
在网络信号完全消失前,手机还有那么点用处。
“嗯,我们再等等马桶刷。”司檩闭了下眼睛,“半个月内它还没回来我们就走。”
他们这里处于市中心,人流量最集中的地方,上一世短短二十天内,这里就成了行尸的天下,届时再想出去就得突破丧尸的重重包围。
而那时司檩带着已经病变的乌弃云,难以走远,只能不断地在高楼大厦间穿梭。
一开始市内的幸存者不少,有好人自然也有坏人,但不管怎样,司檩都还能时不时看到自己的同胞。
可最后那几年里,这座城市仿佛成了他的天下,幸存者越来越少,不知道是沦陷还是转移了阵地。
最后一年里,司檩倒是见着了几个……却都被他亲手解决。
他回过神来,注意到乌弃云看着手机蹙眉:“有新通知?”
“不是通知。”乌弃云递给司檩看。
手机里有三四通未接电话,备注都是父亲,看时间应该是他们在司檩屋时打进来的。
司檩现在看到的是乌弃云父亲发来的信息,说是他妹妹跑来找他了,问有没有到,如果没见着面赶紧出去找一找,外面太危险。
乌弃云给父亲回拨了一个电话,但那边嘟嘟几声,没有人接。
他给司檩解释说:“我是重组家庭。”
那个妹妹是他继母带来的孩子,他们家糟心事不算多,继母不恶毒,妹妹也不骄纵,但乌弃云对那个家并没多少感情。
这个妹妹是两年多前到他们家的,他们总共也就见过两次,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乌弃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但找肯定是找不了的,一点线索都没有,无异于大海捞针。
司檩没说话,一个女生此时此刻若在外面,就算已经住进酒店也极为危险,等病毒全面爆发,无人帮助的情况下基本是九死无生。
毕竟在体力和冷静方面,女生天生就要弱势一点。
“祝她好运。”乌弃云将此事放到一边,突然想到:“警察可能会上门。”
他们这一层可是死了两个‘人’,虽然他们清楚那对小情侣已经不能算是人,但警察能接受吗?
而且一旦上门巡访,他们屋内那些物资就暴露了,哪个正常人家里会存这么多水和干粮?
两人对视一眼,心下一沉。
他们不约而同地来到窗边,掀起一角朝下看去,已经有几位警员朝着他们这栋楼走来。
现在处理尸体已来不及,警察接到楼上那户人家的报案时,应该就已经得知了确切地址和楼层。
“不一定会上门,毕竟事态紧急。可能只是来带走还能活动的行尸,敲门没人应声的情况下未必会进来。”
司檩放下窗帘,快速走到门边将门反锁:“如果他们强行破门,我们就找机会直接走,至少现在路上还能开车。”
若再过两天,路上恐怕就是横七竖八一堆车挤在那,毕竟谁都不是傻子,没人想被关在城里做瓮中鳖,要么都想逃到别处去,要么想去和亲人团聚。
乌弃云对司檩的决定并无意见,他将两个登山包拿起放到门边靠着,然后关掉手电筒,和司檩一起站在门边静静等待。
一天内发生了这么多事,乌弃云看起来却并不紧张,甚至还有心情关注其它:“你头发有点长。”
司檩摸了一把:“是该剪了。”
乌弃云在黑暗中勾了下唇:“等得了空,我给你剪。”
司檩:“……好。”
他现在的头发只是相较于一般男性来说略长一点,但他还算习惯。
上一世病毒全面爆发后,谁还有心情打理自己的形象?很多男人都直接剃光头,甚至女性也会直接剪成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