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他周荣祁对月桃只是兄妹之情,怕是自己都不相信。
可月桃又那样年幼,保不准她之前说过的那些“非荣祁哥哥不嫁”之类的话都不过是童言无忌。
月桃自幼便喜欢粘着自己,荣祁很清楚,左不过是因为温家少男丁,周家又跟温家往来密切,所以才早早便认识了月桃。
若是月桃多认识几个男人,怕是就不再会将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了。
“她太小了,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因为自记事以来就有我陪在她身边,所以才会误会,以为自己对我——”
荣祁摇头,“我不能这样趁人之危,所以才早早离开家,一头扎进只有男人的军队里,就是怕月桃……也怕我自己越错越深。
“我想她长大一点以后就该知道,世上不是只有我一个男人,也没必要把小时候的许诺当真。”
“……我不怕她当真,我是怕我自己当真。”
荣祁清楚自己对月桃的感情,却又怕月桃对自己只是把依恋错认成爱情……大概……是这样吧。
估计连他们自己都未必清楚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吧。
过分小心翼翼,又过分患得患失,总觉得自己是在为对方考虑。
望舒突然想到,最开始她不是也总想让严恪把自己休了吗?
多的是不必要的自以为是。
“跟她月桃好好聊聊,”望舒看着荣祁,极为认真道,“别总打着为她好的名义,替她做决定。”
“那姑娘从家里偷跑出来,几百里的路程,入了瀛洲也是多番打探,最终才找上门来。
“她为你勇敢至此,你不愿见她,才是怯懦,才是负她。”
“她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荣祁猛地站起身来——那妮子从小到大最远都只跟自己到过青城的后山,她怎么敢的。
望舒耸肩,“你该庆幸这一路上没发生什么意外,不然现在怕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我……失陪一下。”再也坐不住了,荣祁往门外冲去。要是再躲再逃,他周荣祁还算是个男人吗?
望舒如释重负般地伸了个懒腰,一头扎进严恪怀里。
看来也不需要别人再劝解什么了,荣祁和月桃,都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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