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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着带有咖啡香的曲奇,曲渊道现在还是不敢相信林昱晌是来跟他道歉的,而且还隐隐有些讨好的意味。
他不敢深想,却又怕自己错过了什么,不段提醒自己别把自己那见不得人的想法胡乱套在林昱晌身上。
想着,曲渊也不好意思了,分明是他理亏在前,怎么就是林昱晌来赔罪了?
一口咬下手中的小饼乾,几粒碎屑不甚掉落床铺,他两却无人察觉,口中的饼乾入口即化,淡淡的咖啡味其实有些苦,但隐约又有另一种花茶香做调和,曲渊竟惊觉心里甜甜的。
「好吃!你是不是除了咖啡还用另一种花茶?」曲渊真心给出评价,口中其韵味未消,残留下来的微苦也让他眷恋,问着,他又将手里剩下的一半塞入口中。
见曲渊爱吃,林昱晌才不可见的松了口气,「茉莉花茶,听我学姐说这能带走些苦味,就想说嚐试一下不知道怎么样,你喜欢就好。」
林昱晌展开了眉头,嘴角挑起,笑得令人陶醉沉沦,曲渊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上前不顾一切抱住他,这样的林昱晌看起来太……太可口了,就像隻入了狼穴的小白兔,耸着耳朵,来讨大野狼欢心。
也就是这么不争气的,曲渊竟然脸红了,他一感觉到脸颊微微发热就知不妙,赶紧低头加装品尝饼乾,实则神游到外太空去了。
几日未现的脑中小人又出来晃悠。
逼着他去意想这样的林昱晌,明知不对,却还是偷偷的脑补了一下。
想又不犯法对吧!
真不知道林医生如果含着泪叫他小名是什么样的……
心知想像无罪,但这想法才刚冒出了苗头,就被他无情按回土里,这样对林昱晌的褻赎非常不可取,他也没资格做这种事。
「想什么呢?」送完饼乾,两人气氛缓和,林昱晌又变回以往那冷淡的模样,但不知是不是曲渊的错觉,林昱晌好像比平时都来的温柔,而且只有对他如此。
对啊!自己在想什么!哪个医生不对自己患者好的!
一连三个否定,曲渊才方能静下心来,压下心中旖旎,将目光及心神重新聚集在眼前。
「……没什么!就是想昨天那事对不起,碰你脖子了。」曲渊细察着他表情,见他无碍又继续说道,「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
他到这就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也留个台阶给林昱晌下,若是他真不想提起往事,那也无事。
果然,林昱晌眼神闪躲,用了快半分鐘组织好语言才说道:「就是一些不怎么样的记忆,挺倒胃口的,我就不说了。」
「嗯。」
虽然早猜想到会撞壁,却依然有些失望。
可他又不想让他再回忆一次,况且听他这么一说,曲渊也大概猜出了一些。
余辞的话空洞回响,但越是往里猜,曲渊越是心疼林昱晌。
究竟是对他做了多严重多难以想像的事,才会让他如此牴触旁人,会在被碰触脖颈后不断用清水泼洗,每每想到这,他都想把经济人千刀万剐,放进油锅炸个十来遍。
林昱晌看了眼有些落寞的曲渊,又说:「从后天下午开始,我会帮你安排个人负责陪你復健。」
闻言,曲渊差点吓得从床上跳下来,不小心扯到伤口,「嘶!」的一声滚回床上不解道:「医生不陪我吗?」
林昱晌见他得知不是自己带他而惊吓又失望,心情却莫名转晴,虽然依旧有些不捨,但也无其他办法。
只见他无奈说:「你觉得当医生很间啊!再说每个科属有每个科属擅长的,我也不好插手后续復健步骤,只能给予适当评估和鼓励,更专业的判断应当交给别人来做。」
说完,他又笑了下道:「加油!」
说道这,曲渊才想起,每个他来找他的时间,都是他鑽着空隙挤出来的,原本可以拿来放松歇息,却都拿来陪他打闹。
「那医生能来看我吗?」曲渊不放过任何能和林昱晌相处的时间,「三天……十天来看我一次就行。」
在今天之前,林昱晌从没想过曲渊这么黏自己,着实被惊了一把,不过听着曲渊一直把日期上限提高,他奈不住笑开了顏,「行行行,最少两天去一次这样总行了吧!」
他觉得自己碰到曲渊时,能把一年份的笑容都花在他身上,明明平时不苟言笑,却会因为他一举一动牵动喜怒哀乐,对于会这样的理由……他自己心知肚明。
心里想的是医生,三句不离的也是医生,饶是没经验的曲渊这下也该明白了。
整理着自己心里的小啾啾,曲渊越发不可隐藏自己对林昱晌的喜欢,想着自己绝对是无可救药了,竟然在这时得了名为相思的病,跑遍天涯只为寻一味叫「昱晌」的心药。
「我这……」这是真的百般无奈。
被林昱晌推着轮椅去復健中心的路上,曲渊重复想着到底该如何对林昱晌说明自己的心意。
或许会同意,或许会拒绝,但都只是为了让他明白自己喜欢他。
', ' ')('可若真是这么容易,天底下怎么还会有这么多错过。
「怎么了?」林昱晌察觉他心里不安稳,将脚步放慢,还以为他是怕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未知,「别担心,大不了……大不了我帮你推一辈子的轮椅,再说肯定会好的。」
被突如其来的话语烧的遍体焦灰,外焦里嫩的曲渊忍不住回头看这淡定说着情话的男人,只见他的确面色如常,没有任何不好意思,让曲渊自责起想太多的自己。
林昱晌负责的把他送到復健中心门口,和里面的人员沟通完后,跟曲渊约定好今天晚上会来接他,便沿着小路回去了。
夏日热情,心里的彭湃是隐藏不住的,道路两旁的白杨树吹落叶片,恰巧一片绿落上了他的肩膀,他盛着它走过石板路,而石板路载着他的温柔,温柔了黑暗中的他。
「可以的。」曲渊笑着,看着人隐消失在视野中……
就这样,曲渊开始他日復一日的復健生活,在此之前,经歷过林昱晌细心的心理建设,他的确生龙活虎的期待着尝试,但又或许这确实比他想像的要更困难些──
他将復健道具套上右腿,再次尝试行走,两手撑着栏杆尽量减低双脚所受的压力,却只颤颤巍巍的走了几步路,便栽倒在地。
这无疑对他有着极大的打击,前些天建立的心态险些溃堤。
一个小时不见起色,难道花三小时五小时也不行吗?
事实证明他想的容易了。
他原以为还可以靠着左脚行走,才发现因为太久没下床走动,安然无恙的左腿也出了问题,麻透的整隻腿让曲渊跌落在地站不起来。
「还行吗?要不要休息一下?」林昱晌为他找的復健人员关心道,看着曲渊已经独自奋斗快半日,此时已是汗流浹背,模样狼狈不堪。
曲渊却只是颓然的摆摆手,在几分鐘后沉重的拖着自己的腿,低气压的挪到一旁沮丧。
若是按现在这个样子,他以后还能不能走路都还是个问题,更不用谈他那些无稽之想。
曲渊拿起一旁的矿泉水,却发现因为力气用尽竟一时转不开瓶盖。
看来是诸事不顺。
或许也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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