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带下去,好生看管起来!”周华面无表情地吩咐一声,便兀自离开了这间小小的暗房。
林双儿回到牢房后,慕容逸立马扑上来询问她的情况,她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担心,刚晃两下才想起来慕容逸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又改口道:“比起你来我好太多了。”
慕容逸闻言,一拳打在栏杆上,又疼的龇牙咧嘴,朝着自己的拳头连连呼气。心中不甘地念叨着,这周华就是老天爷派来羞辱他的吧?一个书生怎么能遭受这么暴躁的折磨呢?
半晌,两人隔着一面灰墙背对背坐着,无人说话,直到慕容逸折断了第十根枯草的时候,他才问:“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出去?”
林双儿却是心态极好,一边哼着一曲儿一边给自己散下来的头发编辫子,随口道:“人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慕容逸以为她这是想到了法子,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就起身整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呼呼大睡了。林双儿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看向牢中墙壁上那高高的巴掌大小的窗子,眼中渐渐蒙上一层灰色。
今晚无月,窗外一片漆黑,不知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叶景云又该担心自己了吧。
那晚,汣陵又下起了雨,相比起夏日里的暴雨,中秋过后的雨淅淅沥沥,绵绵不绝,下了整整一晚都不见停歇。
“好疼啊,好疼啊!”一道带着痛苦的粗哑嗓音把林双儿吵醒,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向对面牢房,就见那人竟然在地上来回打滚,那模样似乎很是痛苦,好生奇怪。
“喂,你怎么了?”
怪人不理会她的担心,自顾自在地上打滚,口中不停地念着:“好疼啊,好疼啊!”
不会是要死了吧?
林双儿暗叫不妙,疾步走到栏杆边拍打栏杆并大声呼叫:“有人吗?有人吗?这里有人快死了!有人吗?!”
看守地牢的家丁听到林双儿的呼喊,不耐烦地走过来朝栏杆上踹了一脚:“大清早的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好像快不行了。”林双儿越过两个骂骂咧咧的家丁,指了指对面的牢房。
家丁扫了在地上打滚的怪人后,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哼声:“他要是想死早就死八百回咯!”说完,两人勾肩搭背又走了回去。
林双儿欲叫住他们,却被慕容逸打断了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看样子他这应该是老毛病了,如果我没猜错那应该是风湿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