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夜倾辰的目光不禁略微出神的望着慕青冉,总觉得只有青冉这般女子,方才值得所有人去迷恋和宠爱。但是想到有旁人也可能在肖想她,他却是又忽然觉得心下不顺,想要将那些人都杀了才好!
看着眼前的人一瞬之间变了神色,慕青冉便心知他定然又是自己想到了什么,便只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朝着他盈盈一笑。
“那王爷的是他今晚根本不会宠幸任何一个人?”虽然觉得觉得有些惊讶,但是似乎这是最好的办法。
或许夜倾瑄本也有着打算看看这两人脾气秉性的打算,毕竟相较于传言来讲,还是亲身接触之后方才能有多感悟。
就像是皇后明明听闻夏柔名声口碑极好,似是为人也极为聪明伶俐,但是实际上,只一场赏花宴便足以令她现了原形。又或者,比如她眼前的某位王爷,不管是百姓还是朝臣,在朝在野均是传言他凶狠残暴,可是事实上,慕青冉觉得她只见到了柔情蜜意与痴痴情深。
可见传言有时不可尽信
“怕是在观望吧!”瞧瞧到底哪个女子更加能够胜任大皇子妃的位置,究竟何人更有容人之量。
听夜倾辰这样一说,慕青冉也是觉得有这个可能,夜倾瑄素来为人谨慎小心,他向来想的都要比旁人远一些。
只不过想到今日要独守空闺的两位女子,慕青冉觉得,夏淑心中的烦闷怕是要比夏柔多得多。
正常情况下而言,夜倾瑄今夜定然是要睡在正妃的房中的,而对于这一点,夏柔应当是早有心理准备。即便是她自己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可是想来出之前,三夫人也定然是千叮咛万嘱咐过,让她千万莫要因此胡闹,免得招来夜倾瑄的不悦。
便是连夏柔都会觉得今夜夜倾瑄会去夏淑的房中,那么更遑论是夏淑自己!
想来她定然是满心欢喜的等着她新婚的夫君前去,可是到头来也不过就是一场空欢喜,结果怕是要让她失望的。
更甚这,怕是她根本不会想到夜倾瑄谁的房中都没去,而误以为是夏柔承了雨露恩泽。如此一来的话,她们二人之间的嫌隙只怕就会越来越深,对彼此的仇视和怨恨也会越来越明显。
到了那个时候,倘或夜倾瑄仍然没有明显的扶持其中一方的话,那大皇子府只怕就要永远都不得安宁了。
只是这般想着,慕青冉的唇边却是不觉淡淡的泛着一抹笑意。
相信用不了多久,那一天就会到来了!
宫中
华阳宫的正门前,两三个小太监围坐在一处,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轻声说着什么。
“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又躲在这里偷闲!”忽然,旁边传来了一道略显尖细的嗓音,令原本还在说笑的几人均是一惊!
“呦!乌公公来了!”
“您快坐,您快坐”说话间,便见他们几人上前将那名唤作乌公公的人搀扶了过来,仔细将门槛上掸了掸,方才扶着他坐下。
“你们几个整日家的不干活,只一味的在背地里乱嚼舌头,当心丢了脑袋!”乌公公的年纪看起来已经是不小,头发上多是一缕一缕的白发,脸上也满是皱纹,倒是那一双眼睛,仍旧是精亮精亮的。
“嘿嘿咱们几个不过就是背着人说说话,这华阳宫如今再无一人来,公公不必担心!”其中一名小太监见乌金海这般说,便只摸着头“嘿嘿”地笑着,口中不住的解释道。
他们几个原就是这华阳宫伺候的人,自从太后殡天以后,宫中大部分的宫人都已近被遣散到了别的宫中。只他们几人还留在这里,每日负责洒扫这里的庭院,虽是没什么油水,但是也乐的清闲自在。
乌公公一直都是华阳宫的太监总管,从前太后娘娘还在世的时候,对他很是倚重,是以他们这群人也都乐得巴结他。
如今虽是太后不在,他背后的大树也算是倒了,但是好在他素日也不是个惯于招灾惹祸的,是以也未曾得罪过什么人。加上他年纪大了,这宫中的事情旁人知道的他知道,旁人不知道的他也知道,因此他们这些新来的小太监也愿意同他一处,便是学学这出入上下,看看这眉眼高低也是好的。
可是谁知这小太监的话音防落,却是见乌金海的眸光便是忽然一暗。
华阳宫如今再无一人前来!
是啊太后都殡天了,还有何人会来这华阳宫呢!
“你们且都仔细着,宫中不比旁的地方,小心隔墙有耳。”方才他过来的时候,隐约间听他们提到今日大皇子大婚的事情,这皇子的事情,又岂是他们这群下人可以随意议论的!
“是,公公说的咱们都记下了。”
见他们都乖乖的点着头,乌金海方才微微眯眼没有再说什么。他在宫中活了大半辈子,靠的不是有多会行事,而是他从不与人说三道四,唯有如此,才能保得一命周全。
见乌金海并不再继续多言,他们几人方才散开,继续去忙着自己的活计了。
其实按理来讲,即便太后已经殡天,可是乌金海曾经身为华阳宫的太监总管,倘或是要再谋个“一官半职”的也不是难事。可他偏就只守在这华阳宫中,宁愿有时候遭受别人的几记冷眼,也是不愿再去为自己谋什么。
那些小太监初时的时候还会规劝他,都觉得他就这般老死在这华阳宫中太不值当。可是不管众人怎么说,他都依旧是按着自己的想法行事,久而久之,众人便也就不再提起了。
而在乌金海的心中,或许从前他还希望能够在宫中又一席之地,曾经仗着太后的势,混的风生水起。可是如今他却是巴不得所有人都不记得他的存在才好,是以他宁愿只这般无人注意的守着华阳宫,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倘或是有一日,让陛下忽然想起了他,那才是他大祸临头之日呢!
瞧着那些年纪轻轻的小太监整日的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他也不过就是见着的时候提点一两句,见不着的时候也就罢了。在宫中要想生存的长久,除了自己为人要有眼色之外,剩下的便端看造化了!
他曾经也这般少不更事过,仗着太后娘娘的势力,他也没少在后宫作威作福,只是现在年岁大了,忽然就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或者说,是与性命比起来,任何事情对他而言,都是不重要了。
从当今陛下登基的那一日起,乌金海的心中便隐隐已经料到了会有这一日,是以在太后病重开始,他便已经想好了今后的路。
眼下这般,每日与宫中的老人闲话几句,再在华阳宫里四处走走看看,日子倒是也极好。
伸手扶着一旁的宫门,乌金海慢慢的从门槛上起身,似是坐了一会儿脚有些麻,他扶着门边站了好一会儿之后,方才抬脚向宫中走去。
他的后背已经微微有些弯曲,身子不似往昔挺直,脚步也走的很慢,一条不算远的路硬是被他走了许久。
而就在他转过偏殿时,忽然从天而降几名黑衣人,兜头便将一个大布袋套在了乌金海的身上,扛起人转身便走。
一切都不过就是发生在一瞬间,这群人来无影去无踪,未曾惊动任何人。
离开的时候,也只殿中的纱幔轻轻飘起,随后又无声的落下,仿若从未有人踏足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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