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二百二十章 所谓吵架</h1>
墨锦的话音方落,便是慕青冉有所预料,却也是难免心惊,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人的心竟会是这般的狠辣,杀人灭口不算,却是要生生牵累上那么多无辜的人。
怪道古人常叹,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便是连慕青冉都为眼下的情况觉得震惊,更何况是夜安陌的奶娘!
从墨锦开始回话开始,她便整个人都呆愣在了那里了,眼角还挂着未曾全部留下的泪水,却是已经泣不成声。
大火
都死了!
似是无法承受这般大的打击,那奶娘竟是直接晕了过去。慕青冉见状,便直接命下人将她抬下去休息,经过了这样大的变故,她承受不住也是正常。
这件事情,摆明了就是有人针对陌儿而来!
但是王府中将陌儿保护的太过严密,旁人不得轻易下手,所以才会将主意打到了奶娘的身上。
鸢口中提到的夏燃草,想来定是被人下到了奶娘孩子的口中,而背后策划这一切的人,自然也是摸准了她回家的时日,方才会将时辰掐算的这般精妙。
而但凡是一位没有丧尽良心的娘亲,只要是见到了自己的孩子那般大声哭闹,自然是要哄上一哄的。可就是这一哄,方才会出事!
那夏燃草的气味沾染到奶娘的胸上,待到陌儿吃奶的时候,自然也会受到波及。
这般一想,那只怕是没有这场大火,奶娘的孩子也是未必能久活于世!
陌儿不过是间接沾染到了一些,尚且这般病势汹汹,更何况奶娘的孩子是直接被人喂食!
不过这些,都只是慕青冉的推测而已,到底真相究竟是怎样,现在也是不得而知。可是如今奶娘全家都是死于一场大火,便是要查,也是要费些功夫的。
想到这,慕青冉素日温淡的眸光不觉渐渐变得有些暗淡,她从不相信这些太过凑巧的巧合,若然这般天衣无缝,便定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所以当墨锦说起这事的时候,她第一反应便是杀人灭口!
只是这手段实在是太过残酷了!
墨锦的一番话夜倾辰自然也是听见了的,可是他手上的动作未停,仍旧是一下一下轻轻的为夜安陌擦拭着身子,直到他哭闹的声音渐歇,他方才轻轻的抱起他,一下一下的排着他的背。
见状,慕青冉慢慢走到他的身边,不觉伸出手去拉住了他拍着夜安陌的手掌。
“别这样,陌儿会怕的”慕青冉的声音很是轻柔,带着软软的安抚之意,让人不觉渐渐安宁。
她方才一直在忙着陌儿和奶娘的事情,是以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夜倾辰的情况,但若是换了以往,陌儿的小命险些被人“算计”了去,依照夜倾辰的性子,又岂会这般“安静”!
直到她方才走到他和陌儿的身边,才看到他微低的眼睫下,是怎样一双嗜血赤红的双眼。
“青冉”夜倾辰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冷肃然,以往私下里只有他们两人在时,他极少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讲话,想来今日的事情他定然是气的狠了!
“我在。”
“我不会让你和陌儿有事!”今日是陌儿,那明日是不是就轮到青冉了?
可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出事呢,明明她们是他最想要保护的人!
“我知道,我们会好好的。”这件事情,态势有些不明朗,如果墨锦方才带人去查看的时候便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那么他刚刚就会说了。可是他只言奶娘一家均是遭了是,却并没有说有何发现,那么想必幕后之人行事极为稳妥,并没有丝毫的把柄留下。
正是因此,慕青冉才不希望夜倾辰因为这个而贸然行事,更何况现在最重要的,是要保证陌儿康健!
想来如果不是陌儿此刻离不开人照顾,夜倾辰这会子就带着人出去“大肆屠杀”了!
二人这边正在说话,却是只见墨熙和鸢匆匆而来。虽然用白酒擦拭身子可以降低身上的高热之感,但是到底不能彻底的解决这个问题。
他们两人好一番商议,方才最终决定,由墨熙施针,鸢从旁协助,打通穴位之后,以此将憋闷在身体中的热气排出。
这个方法——很冒险!
本来夜安陌的年岁就小,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骨头都还没有长好,哪里就能随便施针呢!
但是事到如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鸢毕竟是女子,万一下手的时候夜安陌哭闹不止,她难免会因此而扰乱了心神,是以二两一番商议,最终还是决定由墨熙施针。
慕青冉和夜倾辰听完这个方法之后,半分犹豫也没有的直接便同意了。
依照陌儿如今的情况,根本不宜再拖下去,而且慕青冉比任何人都清楚,若然还有更好的办法,鸢不会铤而走险。事到如今,也不过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将夜安陌放在床榻上之后,夜倾辰便强行拉着慕青冉退到了一旁,他不知道墨熙他们究竟要如何下针,但只是想着,便也觉得心下心疼不已,连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青冉!
陌儿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这个中感情,便是他身为人父,却无法轻易体会,所以眼下这种情况,还是让她不要亲眼看见的好。
夜安陌方才离开了夜倾辰的怀抱,便开始隐隐有着要啼哭的架势,见状,墨熙眼疾手快的便翻转手腕,一针扎在了他的头上。
顿时,几人只听到“哇”地一声,夜安陌的声音瞬间便喊了出来。
慕青冉下意识的便要转头看过来,却是被夜倾辰死死的揽在怀中,手也紧紧的按在她的脑后,不让她回头看去。可是他却是眼也不眨的望着床上哭的满脸通红的小人,眼眸一点一点的暗了下来。
鸢在一旁负责按住夜安陌的手脚,几次想要别开眼睛,却又唯恐耽误了墨熙,只得硬着头皮看着夜安陌的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滚落到锦被上,慢慢晕开。
他如今已是能够哭出泪水了,不像开始的时候,说是大声的哭叫,却是半滴眼泪也没有。
眼下这样的情况,怕是一旁站在一个再是铁石心肠的人,也要为之动容。便是素日这般嘻嘻哈哈的墨熙,如今也是眉头紧蹙,一脸严肃的盯着床上的孩子看,额头有细密的汗水留下,他也被顾不得擦拭,只一针比一针稳健的扎在了夜安陌的身上。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的手在拿起银针的那一刻,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可是再看准了穴位下针的时候,方才稳住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