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什么都没有查到,可是这几人的口供却又如何解释?”大皇兄这一边已近是功亏一篑,不过余光扫到殿内的慕青蓝等人,夜倾漓还是不甘心的说道。
“陛下,民女不敢有……”
“启禀陛下,草民慕青珩,有话要讲。”这似乎是慕青珩自从上殿之后除了问安,第一次开口。乍一听闻他的声音,慕青冉整个人都是一愣,夜倾辰似给她力量一般,不由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讲!”
慕青蓝一听闻慕青珩竟是也忍不住要出言附和,一时间,眸中满是跳动的兴奋的光芒。
“方才草民的二姐姐所言,家父被捕入狱,姨娘惨死牢中,均是确有其事!”说完,慕青珩略微顿了顿,似是语带哽咽一般。
闻言,慕青蓝的唇边满是讥诮的笑意,她倒是看看慕青冉从何辩驳,只是还未等得意太久,慕青珩竟是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这些事情,却是与草民的大……与靖安王妃无关!”
靖安王妃……
听到这般称呼,慕青冉的眸光一闪,微合眼睑遮住眸中一闪而逝的忧伤。
“珩弟!你在说什么?!”慕青蓝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慕青珩,他这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来之前他不是说心下怨恨极了慕青冉,要在殿上揭露她的罪行吗?!
“草民家父虽是身为临水的兵部尚书,却是在其位不谋其职,实则一直作为北朐的细作,暗中偷偷传递消息。最终事情败露,临水的宣德陛下下旨查抄整座尚书府,府中一应人等均是被捕入狱,而王妃……也因为和亲丰延,算是因此而躲过了一劫。”
众人闻言,一时间,均是有些晕头转向一般,这怎么三个人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出来了两个本版,究竟哪个才是真的?!
听慕青珩这般说辞,慕青冉看向他的目光不觉一闪,珩儿……长大了,竟是也学会这般说话仔细斟酌,半分不留把柄与人!他方才所言,父亲为北朐细作,却是并未言明父亲本就是北朐之人,因为一旦说了,她便也是身负北朐血统,在此情况下,实在是有些不宜提起。而且,他选择在这个时候为她正言,这个时机,实在是再恰好不过了。
“陛下!民女弟弟年纪小,他易受别人蒙骗,这完全不是事实的真相啊!”见慕青珩越说越多,慕青蓝赶忙出声打断他的话。
“受人蒙骗的,是二姐姐你吧!你不会是忘了自己今日是如何还能活着站在这的吧?”慕青珩的目光中满是失望之意,他转头拜向庆丰帝,继续道,“原本草民姐弟三人也身陷囹圄,只待宣德帝一道旨意便被问斩,是太傅大人以人头作保,方是保住我姐弟三人的性命,还暗中派人一路护送,确保我们性命无虞。”
“这些话,为何你方才不言?”庆丰帝所言,恰恰也是众人好奇的地方,开始进殿的时候,他一直低垂着头,沉默不语,怎地倒是现在忽然开始为靖安王妃解释,难不成是看王妃扳回了一局,才准备临时抱佛脚?!若是这般年纪便有这等心机,那实在有些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依照方才情形,就算是草民和盘托出,只怕也是无人相信的!”
这话倒是确实,那个时候先是初七,再是慕青蓝,每个人均是言之凿凿,众人也是一时被慕青蓝的话所左右,大抵就算是慕青珩说了,他们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容易相信接受。
庆丰帝的目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孩子,眸中隐隐有着赞许之色,这孩子小小年纪,谈吐均是不凡,这般场合,也未见胆怯,若是细心栽培,假以时日,定是堪为大用啊!
“若你所言非虚,可知你身旁的这位女子,便是欺君之罪!”庆丰帝的眼中不觉划过一丝冷芒,欺君之罪,可是罪无可恕!
闻言,慕青珩尚未说话,倒是一旁的慕青蓝吓得瑟瑟发抖,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吧!可是她还不想死!
“二姐姐自从先是被捕入狱,后又逢姨娘病去,多番打击之下,她的头脑便有些混沌,时常这般自说自话,疯言疯语,常言道,不知者无罪,陛下是明君,想来定是不会将她的几句疯话放在心上的。”
“疯话?!”
“我没……”慕青蓝竟是没有听出慕青珩为她解围的话,只一味的以为慕青珩是怕庆丰帝还相信她说慕青冉的话,想要为她解释,她便下意识的想要辩驳,却是生生被慕青珩抢了先。
“是,陛下若是觉得草民一人之言不可信,大可问问草民的三姐姐!”
忽然被人点名,慕青欢的身子猛地一缩,她感觉到众人的视线一时间均是凝在她的身上,让她不禁将头埋的更低,声音也近乎是小如蚊讷一般,“回……回陛下的话,民女……的大姐姐,是好人!”
虽是声音细小了些,但是到底还是有人听见了,见慕青欢也是这般说,那想来应是慕青蓝与王妃之间原就有些过节,多番打击之下,便不堪重负,有些疯疯傻傻的了。
夜倾瑄冷眼看着慕青珩,一时间,眸中一片晦涩,败给慕青冉,他倒也认了!可是未想到,连个小孩子竟是也耍了他一通!真当他是好像与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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