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召南怔在原地,事到如今,他也无计可施,不救,纪向薄只有死路一条,救,会让人类和血族拿住把柄,以此来要挟对付组织。
屋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令人窒息。
此时白诗南恰好洗完澡从浴室走出,他只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精瘦的窄腰和结实的腹肌,一览无遗,包括他脖子和锁骨上那些粉色暧昧的吻痕。
“哎呦我去。”方蕲一面眼疾手快地拿布盖住了蒋召南的眼睛,一面飞身掠出给白诗南披上了外套,转而说回重点,“他们什么时候出发?”
“三天后。”蒋召南摘下劈头盖脸的毛巾,耳根通红。
几乎是同一天,血族确定时间,炼命师得到情报。
蒋召南沉吟片刻,问:“你在组织里还有能用的人吗?”
方蕲摇头,看了眼白诗南,最后指着他说:“小白啊。”
蒋召南叹气,“你知道顾延亭的实力吗?他仅次于长谷川三郎之下,半招之差,再加上备选的贞德七人众,各个实力不俗,你以为单凭你和白诗南摆得平吗?”
“退一万步讲。”蒋召南深吸口气,“就算你和白诗南能够牵制住顾延亭和贞德七人众,你们又能确保在皇城禁卫军的火力压制下,全身而退吗?方蕲,凡事别太自信,也别太依赖白诗南,他不是不死之身,也不是无所不能,更不是天下无敌。”
几句话,铩得方蕲哑口无言。
但也从侧面提醒了方蕲,第一时间紧迫,声东击西的战略是目前来说的上上策,至少可以打得血族措手不及,第二人员紧张,此去危机四伏,短时间内很难找到志同道合之人,第三就算要找,也要找有合作经验的人,否则团队间缺少默契,很容易各自为政。
如此想来,方蕲倒想到一个不二人选。
“卢令令。”蒋召南几乎同时说出了方蕲的心声。
“是的,他是个不错的搭档。”方蕲说到,“但我也会寻求他的意见,毕竟我没办法确保他的生命安全,所以无法强求他跟着我去做一件可能丢掉性命的事情。”
蒋召南语意悠长地道:“为了纪向薄,他会答应的。”
同出江西炼命师一脉,在卢令令的心里,纪向薄不仅是他的老师,更是他的道标。
只是后来,那如海中灯塔一般的男人背弃了他的组织,也让卢令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怀疑了他的信仰,直到男人失踪,卢令令离开了组织,独立门户,从此走上“跑江湖”的营生。
方蕲在天黑前联系了卢令令,他只言简意赅地阐明了目的,卢令令二话不说地答应下来,并且约好在羽田机场会面。
每一次踏入东京,每一次的心境和感受都截然不同。
方蕲和白诗南前往约定地点,远远看到卢令令和卢小鱼坐在咖啡厅的外摆座椅上,一个在给另一个擦嘴。
“方蕲兄弟,小白兄弟!”卢令令扶起墨镜,热情地打招呼。
一旁的卢小鱼看到方蕲两人,放下纸巾,恭敬地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