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石不怒反笑,他单方面地决定了,他要去打断纪向薄的腿,只有把他手脚都打断了,他才不会乱跑,才会听话,才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纪向薄,你死定了。”谢秋石怒气冲冲,雨水被他爆燥的气场弹开,形成一层薄薄的水帘。
细雨绵绵,碧霭沉沉,行人纷纷。
灰调的夜空下,东京铁塔犹如一尊巨人屹立在雨中,塔顶高耸入云,上揽九天,恰如其分地呼应沉甸甸地仿佛快要倾塌的苍穹。
两个人,一人蹲踞,一人撑着一柄黑伞,贴心地伫立在他身边。
而他们身边的不远处,倒挂着一只吸血鬼,在高空中像个钟摆似的晃动。
“吸血鬼的话,从这么高摔下去,会摔成肉泥吗?”白诗南露出一口森白的犬齿,笑容邪佞。
那只吸血鬼已从刚开始的嘴硬强撑,到如今痛哭流涕着求饶,“我说我说,别杀我。”
白诗南的刀已经无限接近绳索……
他们仗着方蕲命格的能量,运气爆棚地在六本木遇到一队出来巡逻的皇城禁卫军。
贞德对绝大多数后天感染者来说,是偶像,是万众睢睢,亦是遥远而可及的存在,贞德七人众更是皇城中的明星人物,所以关于他们的动态,最快获知的方式是向皇城内的吸血鬼打听。
奈何在这风口浪尖的日子里,皇城的吸血鬼反而半死不活地做起了缩头乌龟,这让方蕲和白诗南很难满大街地逮人盘问,如今好不容易碰到一队,还不欢天喜地地抓住机遇。
机不可失。
白诗南和方蕲雷厉风行地拧断了那几只吸血鬼的脖子,一分钟内清场,独留下一个活口。
严刑逼供那么残忍的事,两人都没经验也没道具任白诗南自由发挥,于是他们只好将人绑在三百米高的东京塔上,让他自由摇摆。
人是倒吊着的,血液大量倒冲入脑,形成脑部极度缺氧,他的眼球鼓涨到快要爆出眼眶,脸也变成了绛紫色,嘴唇发麻,眼花心慌。
绳子不堪负重地发出崩裂声,时刻研磨着他摇摇欲坠的脆弱神经。
快断了。
他紧绷的神经快断了,绑他的绳子也快断了。
只要白诗南的刀再磨近一点点。
“我说我说,别杀我!”他涕泪横流,紧巴巴地盯着高悬头顶的绳子,“真田幻佑从贞德除名,也就不再享受第二师团的高级待遇,所以他目前应该在家里养伤。”
“你认识他家吗?”方蕲笑得人畜无害,“方便带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