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方蕲眼神示意医生别说多余的话。
医生识趣地闭嘴,挥挥手,长发飘逸地走了。
等屋内只剩下两人时,白诗南问:“何时行动?”
方蕲:“明天。”
“一起。”白诗南抓住方蕲的衣角,语气决绝。
方蕲委婉地拒绝,“别闹。”
缄默许久,这一次白诗南出乎意料的乖顺和安静,“好。”
这个字,仿佛从喉咙底硬挤出来般,生硬而勉强,隐忍不发又假意投诚,包括白诗南的眼神,在刘海的半掩下,讳莫如深。
但这些方蕲都看不见,他现在一门心思在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稳态药剂上。
这次任务,对他对白诗南,都没有试错率,一旦失败意味着打草惊蛇,稳态剂会转移收藏点,白诗南等不起这个时间。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白诗南亲吻方蕲的额头,“如果救我成了你的负担,那我会很自责。”
方蕲忍不住将白诗南抱在怀里,按着他的头不让他看到自己泫然欲泣的表情。
生死面前,一切情感都显得如此单薄和微不足道。
一定要活下去……
无论为了什么,请务必勇敢地活下去。
一处住宅的水塔上,曲膝坐着一个人,他仰起头来看着久未谋面的阳光,一阵清风吹过,他惬意地眯起了眼睛。
纪向薄吞噬厄命,被厄命反噬,要不疯魔要不死,他操蛋的人生不会有第三种结局。
回望过去,再做选择,纪向薄还是会选择这条离经叛道的路。
纪向薄的人生信条:活下去,人生需要战斗,不断地战斗,就算摔得鼻青脸肿,也要豪迈地笑。
没有错误的选择,只有垃圾的人和对过去的悔恨。
“原来你在这儿。”两个人出现,一个面容活泼,一个面色阴郁。
纪向薄的鼻子如猎犬般抽动了下,阴测测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确切来说,是两个实验体。
乐连城主动示好,“我们没有恶意,而且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纪向薄站起,幽幽地说:“如果一分钟内说不清你们的来意,我会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