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山路比较难走,半山坡到山顶,七拐八弯,竖立着不少墓碑。
不像别的园陵,墓地像现代商品房似得有序排列,这儿都是独栋独户,要的就是宽敞和随心所欲。
炼命师的陵园,名叫“首丘“。
方蕲背了一麻袋祭品,有酒有衣服还有电脑,手上则拿着一本成语字典,全新的,连包装都未拆。
九座坟,小小的坟包上长了不少杂草,方蕲把伞撑到了最左边的石碑上,石碑上的照片已经陈旧,每张灰白色的脸看上去死气沉沉,可他们明明都还在风华正茂的年纪。
“对不起,我来迟了。”方蕲取出酒,给每一座石碑都敬了酒,再挨个摆放祭品。
沉默如渊,方蕲抽动了下鼻翼,他狠狠咬着下嘴唇仰面,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任雨水冲刷他的脸,泪水顺着雨水滑落,早已模糊了界面。
“尤克斯,这本成语字典给你……”方蕲哽噎,队友生前的样子和死前的模样如幻灯片般在他眼前闪现,他们小队十人,除了他无一人生还,全部葬生在血族手里,以极其残忍的死法。
“名单我拿到了。”方蕲坐在尤克斯的墓碑前,翻开的成语字典瞬间被点燃,书在他手上燃烧成灰烬,“等我恢复后,我会再去一趟东京,一共七个背叛者,组织清剿了六个,还剩下最后一个留在皇城脚下,名义上得到了血族的庇护。”
“组织追杀了几次没成功……但是没关系,我会接着去完成这项任务。”方蕲自顾自说着,“我们小队的宗旨就是以不可能为可能,化腐朽为神奇嘛,哈哈……”
空旷的陵园,只有方蕲一人空荡的笑声,回荡再回荡,没有任何回应。
方蕲失落地垂下肩膀,一直坐到日落。
一个月后,葛老拖眼镜男给了方蕲一张伪造的身份证明,方便方蕲自由出入境。
“现在的日本不止有血族还有实验体。”眼镜男开车送方蕲去机场,“时代变了。”
“实验体,听上去很酷的东西。”方蕲咬着棒棒糖,一个月来的高强度训练,让他迅速恢复到昔日的巅峰,甚至比以前更强,“关于它的存在,我找不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和资料,你们有正面对抗过他们吗?”
眼镜男点头,“他们绝对比血族更难对付。”
“此话怎说?”
“他们不讲道理。”眼镜男说完这话,立马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纠正道:“他们是基因改造的怪物,但是没有完整的人格,他们为破坏和毁灭而生,当然不排除消遣用的实验体。方蕲,我知道你复仇心切,但是你好不容易捡回的命,应该省着点花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