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区里转悠两圈,又坐在空无一人的长椅上平复许久,易晖揉着酸涩的眼眶站起来,循着走了无数遍的印象在鹅卵石小路尽头左拐。
揉完眼睛刚能视物,睁眼便看见周晋珩站在家门口的路边上,和上次在门口撞见他收下保安的花的位置一样。
易晖径直走向前,绕过他,走进院子开门的时候,听见周晋珩在身后问:“去哪儿了?”
易晖没回答,拣重点说:“不够的时间明天补上。”
今天耽误的时间明天填补,上周为照顾江雪梅守夜也这么干过一次。
所以他不知道这次周晋珩为什么如此激动,被捏住手腕按在玄关的墙上时,他还是懵的。
“我问你去哪儿了。”
嗓音很沉,震得易晖有一瞬的愣神。然而鼻间没有酒味,周晋珩没喝酒,这又是在发什么疯?
“跟你没关系。”易晖看着他,“协议上没说要向你汇报去向。”
他也有脾气,被周晋珩弄到这里,不明不白地被圈养,他心里也存着怨气,眼下又被莫名其妙地质问,易晖再无法沉默以对。
只听一声熟悉的轻笑,易晖刚要趁机把手从周晋珩的钳制中挣脱出来,谁知那扣着他的手突然捏紧,接着后背骤然离开墙壁,易晖整个人被拖着走,跌跌撞撞地往楼上去。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被大力拽着爬上最后一级台阶,易晖才后知后觉情况不对。
周晋分明是气疯了,藏了许久的暴脾气倾闸而出,甚至比从前更甚。易晖觉得手腕都要被他捏断了,摔倒进床里的时候,顾不上头晕目眩,先去揉自己的左手腕。
还好只是发红,没有伤到筋骨,明天他还有一个稿子要画。
周晋珩随后压了上来,见他挪动身体以为他想跑,抓住他的两条手臂分开按在两侧,喘着粗气道:“协议?是啊,我早就该让你履行协议,省得你不在家好好待着到处乱跑。”
这话听着耳熟。想起上辈子周晋珩就是用这句话把他困在家里,他还傻乎乎的当成对自己的担心,易晖忍不住哼笑一声:“怎么,装好人装够了,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说完他竟感受到一股久违的轻松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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