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倒也是个硬汉,强忍着疼,一声没发出,从院墙上跌了下去,脸朝下,咚地一下摔在青石板上,那叫一个酸爽。
晕死过去,他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又是这把剑,老子记住被它捅的感觉了!别让老子知道它主人是谁,否则非用这剑把他捅成个骰……”子。
最后一个字没说完,两眼一闭,昏过去了。
他声音又轻又小,魑妖耳力好,倒是听见了,眉眼间凝结了一层冰霜,取下迟聿的剑,让人将他绑了,带回暗牢。
魑妖举着剑,走到迟聿身前,跪下请罪,“主子,属下失职!任凭责罚,绝无怨言!”
迟聿没接自己的那柄墨黑软剑,面无表情,眼帘半垂,隐约可见寒光闪动,负手而立的身姿恍若巍峨高山,无声中砸来磅礴威压,让人望而生畏。
“什么人?”
“昨夜在城外荒山,您吩咐带回来,让他生不如死的人。”
迟聿凉薄的凤眸,微微眯起,似笑非笑道,“他今早从暗牢逃出来?”
魑妖脸色更沉,咬重了声音道,“是!”
迟聿手中的国师府暗牢,自启用以来,但凡被关进去的人,没谁能逃出来,方才被迟聿第二次用剑捅晕的男子,算是第一个!
迟聿倒对他有了些兴趣,眸光扫向魑妖,漫不经心道,“审讯的结果。”
魑妖闻言,脸色变了变,神情中可见一丝古怪,“还请主子移步,属下在他身上和包袱中,搜出来一些见所未见的东西。”
魑妖在迟聿手底下做事,老练沉稳,博闻广识,绝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放出去也必然是一方霸主,连他都见所未见的东西,确实值得迟聿一看。
迟聿听言,眼中掠过一抹异样,稍纵即逝,被魑妖的话挑起了几分兴味。
……
国师府北面的破军阁,暗牢就设在这片土地之下。
阁内的长形檀木案上,整齐摆放着属于昨夜那男子的每一样东西,有的从外表来看,就很稀奇古怪,例如那两件一模一样的衣裳,一件是从那男子身上扒下来的,上面带着血迹和脏污,另一件是从包袱里翻找出来的,尚且干净,也无破损。
这两件奇怪的衣裳,从款式到材质,都在迟聿的认知之外。
另外还有一些外表看起来是常见品,但仔细观察后,就能发现隐藏其中的异常,让人直觉一定有什么用处,但具体是什么,却毫无头绪。
譬如,那一面有手柄的人脸大小的铜镜,拿起来也很是轻便,看似普普通通,作用只是照人照物,但手柄处却镶嵌着一颗猫眼大的血红宝石,里面似有什么在流动一般,用手触上去时,明显感觉到是温热的。
迟聿一件件东西看下来,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些东西明显不属于这里,有可能属于言康的来处!
迟聿在椅子上坐下,冷白的手指轻叩着扶手,“将那人救醒,然后,照孤说的做……”
魑妖打起十二分精神,将迟聿的每一句话都听在耳朵里,不敢有任何疏忽和遗漏。
待迟聿交待完,魑妖抱拳一礼,“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