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音啊,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她们还能以这种方式联系到一起。
言家和云家是死敌?
她起初看上言域言家,过去混了个荣誉少主当当,主要是想抱个大腿,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想着万一什么时候惹上精通音攻的云家人,一人搞不定,还能有个值得被忌惮的身份,增加一下自己的筹码。
没想到啊,她倚仗言家势力的甜头还没尝到,先因为她是言家荣誉少主被人记恨上了?
啧啧,人生真是处处有意外,有惊喜。
言一色叹气、摇头,蓦地,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抬起纯净闪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迟聿,问道,“这个辰砂太子的行事风格是真的煞笔,还是刻意装的?我真被他视为敌人了吗?”
她倒不是怕那劳什子辰砂太子,而是觉得,莫名因为一个破理由就被人真情实感地恨上,说不定还要被疯狂报复,这感觉很憋屈啊!
她本无辜,为何要承受天降横祸呀?
迟聿没听过“煞笔”这个词,但不妨碍他从言一色的神态语气中,领会其中意思,知道她不喜麻烦上身,低声安抚,“放心,有孤在,他不敢造次。”
迟聿没有正面回答言一色任何一个疑问,但是做下了霸气又令人安心的保证。
言一色那点被挑动的情绪一扫而空,心湖平静如水,“好吧,我信你。”
迟聿心弦一动,一种难以描述的满足和愉悦,让他觉得四周不入眼的东西都好看三分,忍不住将人抱进怀里。
迟聿这举动,完全旁若无人,而言一色却知道苏玦就在旁边呢,所以眼疾手快摁住了他,并附赠一个警告的眼神。
迟聿老实了。
而不远处的苏玦垂着眼睛,正琢磨着迟聿对言一色说的那句撑腰话,又联系到辰砂出兵丛叶的事,是迟聿一手推动,越想越觉得……迟聿跟辰砂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因他想的太投入,所以倒是没察觉迟聿和言一色的小互动。
该谈的事情谈完,苏玦便被迟聿打发走了,跟言一色独处,温柔又欢喜地亲了亲她。
言一色淡然以对,并在被迫承受亲亲的习惯中,养成了对他的纵容,只要不是太过分,她都不会拒绝。
迟聿掩饰不住的爱意,从各种细微之处表露了出来,直接的亲昵,只是其中之一,别的还有——不管什么场合,他目光总是不经意间追随着她;每日清晨穿戴时,总会选一个她送给自己的东西带在身上……等等。
言一色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他的爱意感染,一颗心里,他的份量越来越重。
迟聿抱着言一色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正沉浸当中,忽然被怀中人给推开了。
言一色犹如一缕风般,从他的身边溜走。
这种失去的感觉,让迟聿心中一紧又一慌,整个人很不好,脸色倏而黑沉下来,视线紧紧锁住她。
言一色笑意盈盈,站在他面前,一边摆摆手,一边抬步往外走,“大白天的,多干点正经事儿,努力赚钱养家,积蓄越多越好,我可想一辈子都过挥金如土的日子呢!拜拜了!”
迟聿的心情渐渐好转,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
御书房的门被关上,只有他一个人。
针落可闻的静默中,迟聿一脸深思,恍惚着抬起手,放在胸口,能感受到心在强有力的跳动。
可在刚才,他想到会失去色色的瞬间,却是停止了。
半晌后,迟聿低低叹息一声,是他太患得患失了。
他放下手,站了起来,走至御案后坐下,听他媳妇儿的,忙碌干正事。
……
京中又出大事,那就是——
暴君派去抄家灭门的禁卫军,跟今世子安排在府邸四周的慕家军,打起来了!
因为今日这批不去早朝、蔑视皇威的大臣中,许丞相的官位最高,所以方统领带兵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丞相府!同时也成为了他任务失败的开端之地!
当然了,所谓的“失败”,是在外人看来,但在他自己来说,却是完美完成了迟聿的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