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皱了皱眉,温言软语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迟聿闷头站起身,意欲转身离开。
言一色一把揪住他的手臂,同时站起身,将他拉到了软榻边,两手攀上他肩膀,强势地将人摁坐下来。
眼下,她站着,迟聿坐着,微一抬手便圈住了她的蛮腰,凤眸垂着,视线落在她衣裙的玉兰花上,语气没有起伏道,“你想说什么。”
言一色双手正搭在他双肩上,顺势捏起来,同时仰头望天,笑着缓声道,“你味觉坏了是不是?分辨不出味道。”
迟聿冷笑一声,用一种“既然已经被发现那就破罐子破摔”的狠劲,自嘲开口,“你该再加一句……吃什么都是苦味。”
言一色听罢,倏而心神一颤,轻声问,“那……闻得到味道吗?”
“你衣裙的熏香是莞香。”
行了,这是闻得到的意思!
想想他每次面对美味佳肴,闻得到珍馐百味,却尝不到其中滋味,这还不算,吃什么都苦,别说享受饱腹的乐趣了,这特么无异于上刑啊!生而为人,最基本的妙事体会不到,太惨了!
言一色替迟聿惋惜完,又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因为她自己晕音律啊,被排除在乐曲世界的大门之外,寻常人随便就能体会到的乐之美妙,却是她一辈子的奢望,毕生遗憾!
他们一个吃啥都苦,一个听曲就吐,各有各的痛处,却有共同的辛酸!
言一色感慨不已,莫名觉得她跟迟聿的关系又近了一些。
迟聿许久没等来她的反应,因低垂着头,又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好似怨似怒道,“怎么不给孤捏肩了。”
言一色从自己的情绪中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不知何时停下了手中动作,于是乖巧地再次忙活起来。
因为不想勾起迟聿对那一段往事的回忆,她打算隐瞒万魔谷时在幻术中看到他幼年过往的事,只从容冷静道,“我早就怀疑你味觉有问题了,一直想试探却又顾虑你的心情,直到今夜,实在忍不住了……反正我有心事,早晚被你看出来,一咬牙一跺脚,就做了!”
迟聿倒没什么可怀疑的,他再料事如神,也想不到万魔谷中,言一色借由裴斩的幻术看到了一些关于他的记忆,知晓了他的一段往事!
更何况,言一色也只是看到小迟聿吃饭的样子不对劲,又联系到兔兔吞过蚀心草的后遗症,合理猜的。
言一色关切地开口,“既然你是这个情况,为什么不对我说?我记得……我可逼你吃过不少次东西!那滋味,不好受罢!你若早坦白了,何苦多遭罪?”
迟聿将她抱紧,头埋在她胸下方,语气不善道,“合着孤宠着你、不忍拒绝你,到来头还是孤的不对,嗯?你还有没有良心?”
言一色听他如此说,明显在避而不答,她可是个善解人意的小仙女,当然不会追着问,左右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两手握成拳,在迟聿肩膀上砰砰捶着,“天生还是后天的?没有办法治好吗?”
“孤是神医……”
迟聿嗓音低沉,话说一半。
言一色心领神会,笑眯眯接道,“你想说……若能治,你早治好了?”
迟聿抱着言一色,上半身大半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手臂缓缓手紧,有些心猿意马。
言一色失笑摇头,心知这个话题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想起在鸿雁楼的时候,迟聿莫名变成好似梦游的样子,杀气狂飙、大杀四方,还坚定不移地说她死了……
她正要再尝试着问一次原因,忽然就听下方响起迟聿的声音,哑得不行,火热暧昧,“但孤能尝出来……你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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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八点多没有,就是十点多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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