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献儿,今日发生的事情,为父已经给无名尊者传信,盈夫人的死暂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念儿那里!”
古献冷冷颔首,他又与古涛简单回禀了一下明日山神祭大典的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
夜色漆黑,电闪雷鸣,瓢泼大雨的哗哗声,震耳欲聋。
言一色宿在了午时吃饭的酒楼里,先不说迟聿的淫威,单就是她神女的身份,吴掌柜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怠慢了她,亲自盯着,让人收拾出了一间院子,恭恭敬敬将人送过去住了,同时派去两个手脚麻利的婢女伺候。
已近子时,言一色仍旧没有等来迟聿,但灯火灼灼,一室明亮。
她合衣躺在床上,身上卷着轻薄温暖的锦被,闭着双眼,听觉便更敏感,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仿佛放大了好几倍,冲刷在心尖上,闹得心烦意乱。
言一色一时睡不着。
但她到底是她,也不知何时外面的雨势小了,有什么东西似乎也随之飘远了,她心情渐渐平静,意识慢慢涣散。
迷迷糊糊中,离见周公仅有一步之遥,忽地,一股子冰寒湿意不知打哪儿来,席卷她全身!
言一色猛然打了个激灵,唰地睁开眼!
只见消失了许久的迟聿,正坐在床畔,浑身带着外头的冰凉寒气,垂着眼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而言一色感受到的冷寒,不仅来自于他的气息,还来自于他扔在她身上的一件湿透了的外袍。
言一色眨了眨眼,视线落在迟聿身上,从头到脚都湿答答的,明显淋了雨!
她默了默,再傻也知某人是故意的!明摆着在赌气!
言一色见着迟聿肯露面,什么脾气都没了,心也踏实下来。
她捏着身上那件外袍一角,扔在了地上,坐起身来,牵起迟聿的手,将人带到了浴房。
那里有一处温泉,奢华的过分。
言一色抬起自由的那只手,遥遥一指,冲迟聿说道,“喏……自个儿去罢!我命人给你找新衣衫!”
迟聿无动于衷,仿佛耳聋,但抓住言一色小手的大掌却骤然捏紧。
言一色面对他的不配合,好脾气地挑了挑眉,“要我亲力亲为把你扒光了扔进去吗?”
迟聿暗红凛寒的凤眸眯了下,一本正经道,“你温柔一点。”
然后就直直盯着言一色,干等着。
言一色眼角抽了下,木着脸表示,特么地大暴君这反应在她意料之外啊!
您就这么想被扒被扔吗?大男子主义呢?唯吾独尊的威严呢?
迟聿瞧言一色像被雷劈了一样站着不动,眼中闪着谴责的寒光。
言一色掀了掀眼皮,为了能尽早安生地回床睡觉,她忍!
她自袖中掏出两条丝帕,接在一起,蒙上了迟聿的眼睛。
迟聿正要发作不满,刻意刁难,就感觉到某人在为他宽衣解带,唇角无声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