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眸色沉了沉,“咱们自作主张拆了,第一个看,陛下回头知道后,定然不悦,但不悦到什么程度,谁也无法预料,估计还是要看这信里写了什么!若是不拆……万一这信中有可能暴露言妃去向的一点信息,我们等陛下回来再看,兴许就错过了抓她回来的最佳时机……”
墨书所言,苏玦心中自是也考虑到了,思虑少顷,做了决断,眼神坚定,“拆!”
目前,想方设法不惜一切代价找回言妃才是第一要义!
墨书与苏玦是一样的观点,她迫不及待拿过那封信,三下五除二拆开掏出,又迅速展平,她和苏玦的目光齐齐聚焦了过去……
待看完,两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中。
流思和浅落眼巴巴地望着他们,心中无比在意,言一色的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苏玦脸色紧绷,线条莹润的眼眸深寒若井,白皙如玉的手指将信仔细折叠好,装回了信封中。
墨书微垂的头抬起,神色很是复杂,望向苏玦,语气犀利平淡,“原来她的内力已经恢复了,这就可以解释,她为什么能在红骷髅感知范围内悄无声息的消失!”
苏玦微一颔首,语气有些虚浮,似还没从那封信上回过神来,“陛下的独门点穴手法,除他一人外,再无人可解,但言妃却找到了方法,自解穴道,恢复一身内力,听着像天方夜谭之事,却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墨书勉强笑了笑,“趁着今夜宫中混乱,陛下又不在她身边,她瞅准时机,一举离开!这说起来简单,真要做成功却难如登天,言妃可真是让我……佩服!”
苏玦紧了紧手中的信,目光晦暗不明,“我自信将钟灵宫、整座皇宫牢牢掌握在手中,任何异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任谁在我掌心中也翻不出花样来……呵,如今言妃今夜这一举倒真是打碎了我的骄傲!我竟连她在暗中钻研解穴手法都不知道!”
墨书嘴角扯了扯,要笑不笑,“如今造成这样的局面,既是她藏的太深,也是你我不够警惕!这信……我去交给红骷髅,尽快传给陛下!你去部署皇宫、皇城的搜捕!”
苏玦颔首,将信交给了墨书,两人一同走出房门,忽地,墨书脚步顿住,回头扫了一眼流思和浅落,“先饶你们一命,等陛下回来再决定是给你们一个痛快,还是生不如死!”
“你们将钟灵宫里还活着的人聚集到宫门口跪着,死了的人做清查,尸体不准做处理,搬运到所有人面前,全都瞪大眼睛盯着!”
流思和浅落应声,一旁的狱卒也接下了命令。
……
墨书将信交给了红骷髅,红骷髅用同样的方式放飞灵鸦去寻迟聿,但这只灵鸦的命运与上一只相同,还没飞出皇宫,就被射杀、被狐狸吞吃入腹,连同脚上的信件一起。
……
南泽和老者被五名全副武装的庞然大物围攻,内力几近枯竭,九死一生,才从皇宫中逃出来,幸得慕子今留下的人接应,而那五名被南泽认为是‘杀手锏’的人也并未穷追不舍,在宫门口便悄然折返。
终于逃出生天,南泽浑身有种说不出的疲惫和痛快,长舒一口气,再撑不住,头一歪,眼一闭,晕在了属下怀中。
……
南泽掌控的消息网整理出来皇宫中几个暗藏玄机的地点,似乎是迟聿部署的最强防御之处,他派出的精锐,也集中在这些地方谨慎试探,然而,不仅什么都没试探出来,还全军覆没。
……
夜色渐深,混乱小半天的皇宫终于再次平静下来,却回不到什么也没发生之前的安宁,气氛肃杀压抑地让人大气都不敢喘。
苏玦考虑到恢复内力的言一色十有八九已经离开了皇宫,进入了宫外,故而在人手部署上,更为侧重后者,酒楼茶肆、花街柳巷、赌坊戏台……这些人多繁华更易躲藏的地方,是重中之重,同时在各大街口贴了告示,缉捕画像中胖成球的言一色,倒并未指名道姓,而是用宫中贵人来代替,并言明,通报其行踪赏银千两,而若有知情不报着,全部压到陛下面前斩立决!
各大城门守军将领也在第一时间接到了苏玦的手谕以及言一色现如今的画像,务必铁腕严查!
至于宫内的搜查,则是明面上的禁卫和私底下的暗卫在办,而宫中的各大密道,苏玦也派了人一一去查看!
……
瑶华宫后殿里的密道,是所有宫中密道中最鸡肋的一个,一来没有机关保护防御,抵挡不了追兵,二来生路之狭窄只限体形纤细的女子侧身走过,限制过多,用处不大更不广!
正常体形的成年男子都过不去,更别说胖成球的言一色了,来察看情况的暗卫正是因为这一点,连另外三条死路都没亲身走过,而是用眼环顾了一圈,感受了一下是否有人的气息,待了不过片刻,便转身离开。
左边一条路的尽头,有一侧的半面石壁坑坑洼洼,还有黑灰的土掺杂期间,看似平平无奇,其实里头有个暗洞,言一色正躲在里面,将自己的气息、心跳、体温全部和四周的环境融合在一起,察觉到来人走了,且走远了,便转开了门,从里面跳了出来。
她长舒一口气,用手当扇子,在脸前扇了扇,不久前察觉有人来时,她还以为是大暴君,害她白警惕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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