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搞不清楚,拜托felix帮忙订票,现在看来那所谓的票价,只是felix象征性找她要的。小凡心想等徐馨走了,要好好跟他把钱算清。
徐馨这个球迷也不那么伪,比赛刚开始就进入状态,跟felix两个球迷聊上了,他们各支持一方,对场上的争议判罚颇有不同意见。小凡坐在他们中间,亚历山大,只得吃薯条,似模似样的用望远镜欣赏场上的数条大长腿。
中场休息,felix去洗手间,徐馨忽然笑道,“还记得同事a/b么,也号称是g国球迷来着——现在国内凌晨三点,不知道她们有无爬起来看电视直播。”
徐馨跟小凡说,她离开之后,同事ab很是嚣张了一阵子,满以为空出肥缺,也去抢医学部的活,某次医学部太忙,不那么挑,就让她们试试,结果拖了很多天一改再改,做出来的稿子错误百出,审阅完全进行不下去,只得重新找人做了,这笑话闹的有点大,也影响公司形象,主编委婉建议她们多充电,ab面子上挂不住,忿然辞职,也不知后来去了哪儿。
“看你在这边过的不错,我也就放心了,不然还打算劝你回来呢。”徐馨说。
小凡笑笑,哪里又有天堂,何处不是冷暖自知。
“我看felix对你挺上心啊,刚才聊球间中还拐弯抹角的问你,”徐馨八卦的说,“你要觉得合适,也可以发展一下啊。”
看着小凡的表情,她迟疑的问,“难道你还想着……谢医生?”
小凡低下头。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几乎以为是在做梦。
“其实,你走之后,他来找过你。”徐馨忽然说。
小凡咬了咬嘴唇。
——那是小凡离开两周后。
某天,谢隽奇在办公室打开电脑,调出几张图,重叠在一起进行比对。
秦婉过来找病人资料,无意中看到,脸色一变,“谢医生,你还在关注那个骗子?”
因为她看清楚了,谢隽奇比对的,正是纪小凡几次神经测试的描点图。
她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纪小凡那个板上钉钉的骗子,愚弄他,把他玩得团团转,让他在老师同行面前丢脸,他居然能原谅,不起诉,非但不起诉,甚至还在看她那些虚假的材料。
谢隽奇皱眉,“就算没有当着人面,你也要尊重一点比较好。”
“那种人有什么好尊重的?”秦婉控制不住,“她就算不是卧底、间谍,至少也是个心机表!她浪费了你多少时间?差点就要被她勒索一千万了!为了莫须有的罪名!她也装的太像了吧,简直是披着羊皮的狼——”
“你够了没有?这只是你的猜测。”
“你还抱有幻想?要是她不心虚,干嘛那天事情败露,一句话也解释不出来,只有灰溜溜的逃之大吉?因为她根本百口莫辩,那个高律师跟她是一伙的吧,所以放着钱不赚也不要起诉她——”
谢隽奇冷冷的看着她,“是你找姓高的,要起诉她?”
秦婉自知失言,但立刻说,“——就算是,有错吗?我们被人冤枉,害得你耗时耗力跟她周旋,现在是她对不起你,怎么就不能主张我们的权利了?”
谢隽奇沉默半晌,“以后跟她有关的事,你少去掺和。”
秦婉气冲冲的走了。
谢隽奇在椅子上揉着眉头。
是这样吗?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局?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脑海中浮现从一开始遇到她的所有画面,会所偶遇,走上门来的患者,让人印象深刻的心形嘴唇,网站留言,法院传票,庭审的测试,吻感……
谢隽奇无意识的用手指摩挲嘴角。
他逼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回来。
调解,ct,方案,记录……再后来环境就变到地下室,夜深人静的食物,清洁,测试,与……治疗。
谢隽奇脑子一乱,目光重新回到屏幕上,看着那几张麻木范围对比图。
本来是康复良好的,当然,是按未知真假的“她的反馈”。
后来忽然就出现了一次反常,范围不但没有继续缩小,反而扩大了。也是那个诡异的结果,促使他去找邱思明,打算放弃保守治疗,改用手术。
谢隽奇眸光一紧。
难道就是那次——
之后的画面迅速翻动。
小凡的欲言又止、忧心忡忡、反常的失落……
还有她的主动……
想到那个场景,谢隽奇喉头一涩。
忽然他坐不住了,拿起外套走出去。
徐馨回忆起谢隽奇找上自己的那一天。
他不相信小凡已经离职,以为她是故意躲着他,百般劝说让徐馨高抬贵手,让自己见她一面。
徐馨苦笑,“他说的那个诚恳,我都快有罪恶感了,好像棒打鸳鸯的反派。”
小凡目光中无悲无喜,“你没有告诉他,我的去向吧?”
“当然了。”徐馨又说,“其实,你不是完全在骗他对不对?如果你当时多留那么半个月,或者跟他好好谈上一次,是不是就可以澄清误解?”
小凡低下头,“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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