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昌明哼了一声道:“我问心无愧,我又没在自己口袋里装一分钱,陆鸣自己写的黑纸白字在我这里呢,难道他还能耍赖……”
田振东说道:“老范,你这人有时候确实不是东西,一边要查人家,一边又要向人家伸手,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是拿了人家还收拾人家,吃了人家的还要暗地里整人家,你的三观是不是有问题啊……”
范昌明厚着脸皮说道:“你不是说我不讲策略吗?这就是策略……如果我拿了陆鸣的钱,那确实无话可说,但那些钱是他的吗?”
田振东问道:“难道是你的?”
范昌明赌气道:“那是陆建民贪污的赃款,我拿回来一点就是替国家挽回了一点损失……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头紧,光是这两年牺牲同志的抚恤金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你让我怎么办?我从陆鸣那里弄点钱总比去抢银行好吧……”
田振东指着范昌明说道:“看看,这哪像是一个公安局长说的话,我看,你和陆鸣还真是天生的一对,都是没什么节操的人……”
正说着,吴传普和廖燕北没有敲门就急匆匆闯了进来,冲范昌明说道:“范局,刚才有人报警,一笑亭农庄好像发生命案了……”
范昌明猛地站起身来,说道:“一笑亭农庄?不好,陆涛恐怕被人灭口了……谁报的警?”
吴传普皱着眉头说道:“好像是个孩子……不过听上吓得不轻,我已经让褚世民带人赶过去了……”
“孩子?”范昌明楞了一下,说道:“陆涛好像没孩子?一笑亭农庄不是早没人了吗?”
吴传普说道:“只有几个看园子的人……那孩子说的很清楚,说是杀人了……”
范昌明扭头看看田振东。
田振东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端起酒杯一口喝掉里面的残酒,站起身来说道:“走,去看看……”
……
……
自从陆建岳死后,陆涛的性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一方面担心公安局找他的麻烦,另一方面忙着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好像突然变得成熟起来,起码不像以前那样张牙舞爪了。
尤其是在陆战林刺杀张昆失败之后,更是成了惊弓之鸟,越发不敢招摇过市,悄悄搬出了一笑亭农庄,带着几个保镖住在南郊的一栋民房里观望了一个多月,等到确信事情已经渐渐平息,这才又回到了城里,只是很少出头露面。
本来,陆涛和母亲宁化雨以及陆琪并没有特别的矛盾,可陆建岳死后,在遗产问题上他表现的有点不近人情。
由于这些年宁化雨完全成了家庭主妇,而陆琪对公司的事情也从来不感兴趣,所以,陆建岳究竟有多少财产,也只有陆涛心里清楚。
按照他的想法,母亲应该继续在家里当家庭主妇,陆琪也可以继续游手好闲,他宁愿养着她们,但不愿意让他们染指父亲留下的遗产。
尤其是陆琪竟然嫁给了陆鸣的马仔,这不仅让他觉得很没面子,而且也把陆琪当成了外人,要是把遗产分给她,岂不等于给了陆鸣?
所以,为了遗产的事情,不仅陆琪不高兴,就连母亲宁化雨也跟他疏远了,这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尽管如此,他也不愿意跟他们共享遗产,好在陆建岳死后身上还背了不少案子,宁化雨和陆琪也没有打算跟他打官司,生怕惹出比必要的麻烦。
后来,陆涛得知母亲竟然当上望江大厦的总经理,心里更是不平衡,并且认定这是陆鸣在暗中挑破离间,故意让他们母子不和,因此心里恨得牙痒痒,琢磨着找个机会狠狠地报复一下陆鸣。
没想到机会很快就来了,陆邦给他带来了陆媛和陆鸣解除婚约的消息,陆丽也亲自上门看望他,向他透露了陆建伟重振家族辉煌的计划。
这个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就是陆氏家族的所有成员齐心协力想办法从陆鸣手里把属于陆家的财产夺回来,第一个目标就是要控股大将军公司,把陆鸣和蒋凝香的势力彻底赶出去。
于是,陆涛又开始兴奋起来,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只是因为自己势单力孤搞不过陆鸣,所以才一直忍着,既然现在陆建伟不计前嫌邀请他加入,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他借着过年的机会,以给母亲拜年的名义和陆建伟见了面,并且在陆家镇住了好几天,在年假的最后一天,陆建伟就在蒋碧云家里召集了一个家族秘密会议。
参加的人有陆媛,陆丽,陆涛,陆邦,宁化雨,还有两个和陆家关系密切的小股东以及陆媛的洋人未婚夫艾伦,不过,陆琪的丈夫阿龙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没有在家族会议上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