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碧云小声哼哼道:“你还瞒我?阿媛都说了,你继承了陆建民的遗产,成千上亿呢……以前老闷也说过,只是你不承认,大家也就不说了……”
陆鸣慢慢站起身来吃惊地盯着蒋碧云,憋了半天才小声说道:“先不管我到底是不是继承了陆建民的遗产,我只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我不但不会给阿邦投资一分钱,连公司都不会让他靠近……
当初我爸遗嘱规定,公司的股份十年之内不准退出,我现在考虑要违背他的遗嘱了,只要阿邦愿意,他随时都可以来把属于他的那一份领走,从此我跟他再没有任何关系……”
蒋碧云见陆鸣一脸狰狞的样子,吓的瑟瑟发抖,带着哭腔说道:“阿鸣,你不愿意就算你了……算我白说……可……可他毕竟是你大舅哥啊……”
陆鸣在烟灰缸里狠狠把烟头掐灭,哼了一声道:“大舅哥?他早晚有一天会跟陆涛合起伙来算计我,不信你就走着瞧……”说着,把最凑近蒋碧云的耳朵小声道:“妈,我提醒你,她可不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你有必要这么替他操心吗?”
蒋碧云捂着脸抽泣道:“可我毕竟养了他二十多年,俗话说生不如养……我只不过想让他有出息一点……你既然可以把大笔的钱给外人,为什么就不能给阿邦一点呢……”
说完,松开手朝旁边瞥了一眼,没想到陆鸣已经不见了,坐在那里楞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抽抽搭搭的上楼去了。
陆鸣回到卧室洗了一个澡,然后也不穿衣服,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一边想着刚才的事情,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心里面总觉得自己刚才对蒋碧云的态度过于生硬了,说实话,要是从一个母亲的角度来说,她的要求不但不过分,反而体现了她大度的情怀。
毕竟,陆邦不是她亲生的,但她还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他争取一个还的未来,对于一位母亲来说有什么错呢?
何况,在一个母亲眼里总是会不自觉地放大儿子的优点而忽略他的缺点,而陆邦正是利用了蒋碧云心软的特点,不仅骗她的钱而且还哄得她替自己当说客,给自己施加压力。
这里面最让人可气的是陆媛,她对陆邦的为人能力应该心知肚明,可还是怂恿母亲替他说话,如果自己猜测没错的话,陆媛恐怕倒不是真的想让自己拿出钱来帮陆邦开公司,而是想以陆邦的名义扩大自己的地盘而已。
并且,她的这种想法应该早就有了,只是以前条件不成熟,所以没有表现出来而已,更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不吭不哈早就把自己当成了财神遗产的继承人,认定自己手里掌握着成千上亿的资金,并且采用了一种逼迫自己默认的手段。
看来,陈丹菲跟她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只不过,陈丹菲眼下基本上已经满足了现状,而陆媛却仍然野心勃勃呢。
看来,陆老闷死后家里面一直维持的平静很有可能被陆邦打破,当然,如果陆邦真的只是打算自己做生意,那也就罢了,假如是背后受到什么人的怂恿,那么麻烦恐怕还刚刚开始。
看来对这件事也不能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首先必须找时间跟陆媛严肃地谈谈,起码要打消她认定自己继承了财神遗产的念头。
否则,不管自己拿出多少钱来,她心里都不会平衡,眼下还没有结婚呢,到时候真的结了婚的话,按照她的脾气,还不天天找自己闹?
另外,绝对不能让陆邦和陆媛混在一起,陆媛现在心里不平衡,加上还年轻,缺乏分辨是非的能力,
并且,她毕竟和陆邦是兄妹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呢,难说不会受到陆邦的挑唆,万一到时候自己跟她冲突起来,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如果自己不能满足陆媛或者陆邦的要求,最后为了钱的事情反目成仇也不是不可能,退一万步来说,自己可以不娶她做老婆,但绝对不能跟她一家人变成对立面,否则不仅让人笑话,自己也对不起死去的陆老闷。
何况,陆媛陆建伟陆丽陆邦甚至包括陈丹菲在内,都拥有公司的股份,并且渐渐都会成为公司独当一面的人物,他们现在之所以都把自己当成一家人,完全是基于自己和陆媛的婚约。
一旦自己和陆媛没有了婚约或者翻脸的话,他们不一定都会站在自己一边,尤其是陆建伟,心里肯定有自己的小九九,不管怎么说,严格说起来,他们才是一家人呢。
也许,是时候让周玉露母女回来了,陆邦既然是朱雅仙的亲生儿子,那么周玉露应该能够平衡自己和陆媛之间的矛盾。
就算让陆邦跟着周玉露干,也不能让他跟着陆媛瞎掺和,朱雅仙要是不自量力在其中挑唆的话,将来陆邦要是出什么事,自己就可以拿她开刀,总不能找蒋碧云算账吧。
对了,怎么忘了呢,蒋竹君也是陆老闷的种,假如蒋凝香今后真的想解甲归田的话,干脆就让蒋竹君继承她的股份。
这样一来,只要蒋竹君跟自己联手,就算陆媛所有的亲戚都背叛自己,在公司也不能取得绝对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