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淦疑惑道:“刺头?”
廖声远笑道:“就是那个维权律师张大鹏啊,听说这一次是雇人在法庭外面闹事……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前两年为了闯名声,连省委书记的名字都敢整天挂在嘴上……”
孙淦张着嘴想了好一阵,才说道:“抓得好,抓得好啊……”然后就坐在椅子上又开始闭目沉思。
廖声远轻手轻脚地正要离开办公室,孙淦忽然叫住了他,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廖啊,我当初之所以举荐你出任政法委书记,就是因为你这个人老成持重,做事不冲动。
从事公检法方面的工作一定严谨细致,不能感情用事,这一点你要好好劝劝范昌明,他当初不是说那个廖……廖什么……”
廖声远说道:“廖木东。”
孙淦点点头说道:“对,廖木东,他不是说那个罪犯是你侄子吗?结果怎么样?成了一个笑话,范昌明堂堂一个公安局长,居然犯这种低级错误,我还真不放心啊,你还是多跟他沟通沟通吧……”
廖声远点点头说道:“我会劝劝他的,不过,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会不会听我的,那就不好说了……”
孙淦说道:“该做的事你做到前面,该说的话也也说到前面,如果他要一条道走带黑,那也算是尽力了……一个人的运气不可能总是那么好啊……”
廖声远回到自己办公室,坐在那里又把领导的意图细细琢磨了一遍,最后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说道:“老范啊,我是廖声远……望江大厦的案子你就放开手去查吧。
不过,别搞得影响太大,毕竟那是一家涉外宾馆……对了,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孙书记的亲自指示,他说了,不管牵扯到谁,都要查清楚,给全市人民一个交代……”
只听那头范昌明疑惑道:“不管牵扯到谁?”
廖声远说道:“老范,这还不明白吗?一个宾馆,还能牵扯到谁啊,查到头不就是总经理吗?不过,一个总经理不见得会干这种龌龊的事情吧,多半是下面的人在胡搞,也该杀杀他们的威风了……”
……
……
范昌明放下手里的电话,冲坐在他办公室的廖燕北和徐晓帆说道:“上面来指示了,没想到这么屁大一点事,廖声远居然还请示了孙淦……”
廖燕北问道:“他怎么说?”
范昌明盯着廖燕北好一阵没说话,直到廖燕北一脸不解地望着他,这才问道:“雁北,我怎么好像现在才意识到你也姓廖,你该不会跟廖副书记有亲戚关系吧?”
廖燕北笑道:“范局,你怎么就喜欢替别人拉扯亲戚关系呢,听说你当初也认为廖木东是他的侄子,怎么现在老毛病又犯了?”
范昌明嘿嘿笑道:“不知为什么,我最近有点神经过敏……”
徐晓帆焦急道:“哎呀,范局,廖副书记究竟有什么指示?”
范昌明说道:“不是廖副书记有什么指示,而是孙书记亲自指示,他让我们放开手去查,不管查到谁的头上,都要一查到底,一定要给全市人民一个交代……”
徐晓帆和廖燕北都一脸吃惊的样子,似乎不相信这个指示真的出自孙淦的嘴。
范昌明见两个人都盯着他,说道:“怎么?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还会假传圣旨?他就是这么说的。”
徐晓帆说道:“奇怪啊?难道孙淦不知道这件事牵扯到他儿子?这也太铁面无私了吧,我一时还真有点受不了……”
廖燕北不解道:“范局,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
范昌明点上一支烟,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官场上的话不能只听前面的,重点在后面呢……”
徐晓帆嗔道:“哎呀,范局,你就给来个痛快的吧?”
范昌明瞥了徐晓帆一眼,说道:“廖声远最后说,宾馆最大的无非是总经理,并且总经理是有素质的人,不可能干这种龌龊的事情,多半是下面的人在胡闹……”
廖燕北恍然大悟道:“原来这道题限定了解题的范畴啊……”
徐晓帆哼了一声道:“我还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
范昌明看看两个下属,说道:“怎么?难道你们还不满足?能让我们涉足孙维林的一亩三分地,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你们就知足吧……对了,你们知不知道望江大厦的总经理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