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忽然止住了步伐,那一瞬间,他居然有股马上赶回去的冲动。
但是在他付诸行动之前,一个人却在他後方喊了一声:“这位,你是……”
男人闻声回头,瞧见的是一个西装革履、富商模样的人物。那人显然更不一般,出行还有两个保镖相陪,陪同的几个还是和他打过几个照面的大老板。
那人一见到男人,表情就跟见了鬼似的,还加快步伐地迎了上来,把鼻梁上的墨镜摘下,上上下下地打量男人。
“白、白爷。”那人在确认了眼前的人之後,激动得都带了点哆嗦,他伸出手做出要握手的姿势,更别说那眼里的惶恐了。
“没想到,您、您老人家还……呸呸,瞧我这嘴儿,我、我就是意外,能在这儿跟您碰上面儿。”那人见男人也伸出手,简直是受宠若惊地赶紧双手握住,用力地握了几下。
男人心里虽满是疑惑,却也没直接表现出来。他瞧著眼前人对自己小心奉承,还尽说一些他明白不过来的话:白爷您出事的时候,我没在国内,没出上一份力实在是令我愧疚万分;白爷,您现在都不露面,我们这些人也不知您的消息,您千万别见怪……云云。
後来实在是没法推脱,和这人去吃了一顿饭。
整顿饭下来,男人一直都是少说多听,到後来却理出了一个线路来──如果说,并不是他长得和某个姓“白”的人物极其相像,那他……也许就是他们嘴里所说的那个人。
而且──
饭席过後,男人拒绝了他人的相送,自己回到了酒店。阿地瓦帮他开了门,这男孩是很习惯被自个儿老师落在某处的,还好他总是记得回去的路怎麽走。
男人把盒子安放在桌上,他走到了沙发上坐下,眼里满是说不清的神色。
那晚上,他没找回自己的回忆,只确认了一件事。
白。他姓白。
他们都叫他白爷。
而且,他的名字是,白长博。
回去的时候,白长博从飞机场坐几个小时的车回到那靠海的镇子。他的脚一著地,便往一个地方赶了过去。
苏陌就待在离海边不远的旅店──说是旅店还是高估了,其实不过是居民搭起的房子,勉强能遮风挡雨,有时候会租给来此地的背包客。苏陌直接付了一整年的住宿费,似乎有打算长期抗战。
那剧烈的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苏陌还坐在床上和白佳婷通电话。
“哥,你真的都照我说的去做啦?没道理啊,爸爸他怎麽可能不吃这一套?”白佳婷是最早知道白长博还健在的几个人之一,她高兴得又哭又骂,原本想直接把公司的事情一扔,奔过来给她爸一捶。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她爸这一落海,居然能把记忆给整没了。
而且,照苏陌的话来说,白长博还不能受刺激。别说他一时能不能接受,就那三天两头的头痛,据说疼起来跟要人命似的。苏陌的意思是,他想慢慢来,总之人已经找到了,怎麽也跑不了的。
“当我傻冒吧。会不会是你们两想过二人世界,怕我来当电灯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