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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小鹰爷身体底子一向不错,但也毕竟刚刚发烧一天一夜,被打这一身伤,再出完一身冷汗,脸色苍白难免,身体也不由自主有些发抖。
“不会又虚脱吧?”尹徵抬手有点嫌弃的随便碰了碰湛青额头,不烧。说了一句又渣又没人性的话,“以后再敢随便生病,病一次就记一次惩罚,病好了还给我。病得次数多了别怪我不养你。”
湛青闻言,缓了缓精神,嗓音有点沙哑的开口,“主人,我想吃饭。吃饱了肯定不生病。”
“那就起来吧,下楼吃饭。”
尹徵说完,转身走了。
湛青用尽浑身力气,从长凳上起身,疼痛之中,险些忘了刚刚才记下来的规矩,差点就站起身来,好在身体没有完全离开长凳,惊险刺激的扑通一下让双膝跪回地面,自己把自己吓一大跳,真的是与“被打折腿”擦肩而过。
费了很大力气爬出门外,尽管动作已经尽量轻,牵动浑身的鞭伤,仍旧疼得抽气。
及至站立起身,发现走路比爬着要好许多,然而下楼却是件很折磨的事情,一步一颤,一颤就浑身肉痛。
好在室内楼层不高,台阶数也不是很多。
坐在饭厅等吃饭,发现尹徵家里根本就没厨师,开放式的厨房里空无一人,厨房灶台上空无一物,干净的一尘不染,连口锅都没有,这地方根本就是个摆设,小鹰爷估计,这里恐怕连火都没开过才是真的。
所以所谓的等饭吃,实际上坐在餐桌旁等着人送餐。
尹徵对做饭一窍不通,他也不喜欢弄个厨师在家里又洗又剁的弄噪音,所以吃的东西都是翡翠岛餐饮区按时配送。菜单里面随便点,想吃什么立刻送来,谁会像黎朔那样天天闲的回家做饭……
鹰爷等着送餐上门,忍着鞭伤亲自去接了过来,然后杯盘碗筷摆好,发现伙食超级不错,看来他主人没打算在这件事儿上虐待他,心里暗自庆幸好几分钟。
食物全部摆好,尹徵也坐下吃饭,顺便也示意湛青坐他旁边一起吃,果然也和先前说过的一样,三个房间以外的地方,允许他随意走动,没有特殊要求,就不需要跪也不需要爬。
湛青坐在餐桌旁边的椅子上吃饭,虽然身边多个煞神,他可能难免有点紧张小心,但因为确实好几天没吃饭,饿,所以很快就专注于食物,把别的给忘记了。
餐桌之上,安静非常。
尹徵手机忽然响起,他随意接听。
湛青坐得近,自然也就听得到。
电话彼端的人不知是谁,但所说之事却关乎宁冲。
尹徵没理会湛青,自顾自听着电话,“嗯……手术还行么?好,知道了。”
尹徵打电话也是言简意赅,尽量十个字以内完事挂断的脾性。
但湛青却没听够,仿佛意犹未尽的看着他已经没了声音的手机。
“想知道结果?”尹徵问。
“……可以么?”湛青反问。
“你扎的那一刀,角度还行。”尹徵一边默默吃饭一边无可无不可的告诉他答案,“医生找的挺不错,说是缝好了还能用。至于好用不好用,难说。”
能用却不好用……
不勃还是早泄?
干的时候会不会疼?
疼了的话会不会萎??
是不是看见刀就有心理阴影???
湛青闻言,瞬间脑补出无数种可能,差点乐得喷出一口汤。见尹徵眸色幽暗煞气颇重,没敢造次,笑不敢笑,憋出内伤,汤更不敢喷,默默忍住吞进肚子当中。这种憋笑的动作,也不知怎么居然牵动道背后的伤处,挺疼的,他还咬牙忍了又忍。
情不自禁的,他想,不管被打得多痛,跟那位冲少比起来,他小鹰爷,只要不死就是赢!
尹徵侧头看着身边这个新收了没两天的奴。
都已经这种境遇了,他居然还能摆出一脸张扬得意的皮样,也真是顶欠揍的。
然而再一看,湛青那满身满背的鞭子伤……刚刚抽完,怎么也得让他缓个两天。
“说说吧,你为什么伤宁冲。”
先前尹徵说,伤了宁冲这件事的起因,任何宁家人都是没有兴趣听的。
这是宁家人生来自带的护短属性。
但这种护短,对自己的所有物,其实也同样适用。
尹徵看着小鹰爷,觉得欠揍归欠揍,到底也是他的人,总得知道个因果。
湛青也巴不得尹徵问问他原因,也让他分辨分辨。毕竟在宁越跟前,就一个字都没让他解释出口,直接就判了他的死刑。
这个感觉,真的憋屈。
于是他问尹徵,“主人,您有妹妹吗?”
尹徵闻言,摇头,“没有。”
他们宁家这一辈,简直邪了门,各房叔伯,正宗本家血脉的同辈之中,一水的全是儿子,一个姑娘都没有。
尹徵他父亲在叔伯当中排行老三,当年,生了宁霖宁真两个儿子之后,不信邪的非想再要
', ' ')('个女儿,想了无数办法最后请了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中医天天熬药,吃那些据说是能专生女儿的秘方。
秘方一吃就是一年,一年之后,他妈怀孕,又过九个月,生了第三胎。
宁霖宁真两兄弟,从此,就又多了一个, 弟弟。
取名宁可。
尹徵想,他父母给弟弟取这么个名,那意思一定就是,早知道生的还是儿子,宁可就不要了。
于是他想,有妹妹的感觉,他这辈子怕是体会不着了。
而湛青却说,“宁冲把我妹妹灌醉,醉的人事不知,拐去酒店开房,他那俩保镖还在外头挡着,跟我耍横挑衅,说他们冲少在办事儿,硬拦着不让我进去接……反正我觉得,是个当哥的,都忍不了这个。我当时就一时冲动废了他,但是主人,您说,要是在那个时候我怂了,那小鹰爷要这江湖名声还有个鸟……用……”
湛青说完这句话,发现好像有点得意忘形,真想咬掉自己舌头。
这江湖脾性说话方式,从小熏陶出来的,在跪着的时候还比较注意身份注意措辞,可是环境不很高压的状态下,真的容易忘。
“呃……主人……”
尹徵听话他嘴里不干不净,没表示什么,但湛青思量了一下,还是挪开凳子自己跪下来认错,“我不是故意的。”
尹徵没说话,低头看他,抬脚以鞋尖挑起湛青温顺垂软的器官,逗弄似的踢了几下。
“你对这个器官还真是情有独钟,不是拿刀阉人,就是满嘴鸟来鸟去的。”
“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错了主人。”
“再让我听见你对这个玩意儿这么热爱,我就也让它拿鞭伤当底色了。”
湛青使劲摇头,“我再也不说了。”
尹徵对湛青半硬的那只鸟显然没什么兴致,听他解释缘由,大抵也能想得出当日情形。
宁冲是个风流纨绔他知道,再撞上湛青这么个混不吝的人物,闹出这种事儿来,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这俩人之中但凡有一个懂事的,或者身边跟着个明白人,也绝对不至于闹到这种无法收场的地步。
“你妹妹叫什么?”
“湛兰。主人,您要是有妹妹,就能理解我的心情了。”
“我虽然没有妹妹,但好歹有弟弟。”
言下之意也很简单,你为妹妹出手伤人觉得有理,我当然也得为我弟弟做点什么找补一下。
“后来呢?你妹妹怎么样了?”尹徵想到什么,忽然问。
“没事。”湛青说,“她酒力弱,喝点就断片儿,我闯进去干的事儿她一概不知道。后来我把她送回家,就找了位长辈叔伯带我去自首去了。”
尹徵闻言,点了点头。
他手肘抵着桌面,单手支着下巴,思忖了一下,忽然又说,“湛青,我还有个问题问你。”
“嗯。”
“你妹妹湛兰的酒品……跟你一样么?”
尹徵其实心里想的是,万一这兄妹二人一个属性,喝高了四处撩骚,那这个事情,恐怕还真就不能全怪了宁冲。
“啊……啊?”湛青一呆,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结果,就这么一个犹豫的瞬间。
只见,尹徵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提醒,他说:“三秒,过了。”
卧槽……
小鹰爷跪在地上,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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