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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受够了。”
路垣难得地骂了句脏话，他不是经常骂人的人，样子也斯文。
哪怕是喝酒喝到这个地步，衬衫也好好地系在最上头，他本来就是白皮，酒后显得红，就连链子晃来晃去的金丝眼镜都压不住他脸上浮出来的酒气。
“是上次和你走的哪个sub？”朋友笑他，脸上是不掩饰的揶揄，“天菜啊，就是性子辣了点……你不是也说他长得够劲对你胃口？”
路垣低一点头，露出眼镜背后那双凤眼：
“看走眼了，以为是个漂亮狗崽，没想到是条疯惯的野狗……你还记得他当时向我们走过来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说的什么？”
朋友只当他吃不上恼羞成怒，语气随便。
说的什么——
路垣会想起那天晚上，俱乐部里灯光打得偏暗，他好好地坐在角落里，看到郑旦推开玻璃门往里走，名字是美女的名字，实际走出来的却是个漂亮得晃瞎眼的男人，眉眼间有点混血的味道，脖子上挂着空白的sub牌。
那就是没有主的意思。
旁边的朋友看见路垣魂都要被勾走的样子，推了推他的手肘：
“去啊，还能怕了不成？”
那是路垣第一次来这个俱乐部，也是他第一次盯着一个男人的脸发呆似的看。
也亏的他是第一次来，所以完全忽略了最不合常理的情况。
——为什么郑旦长成这样，却没有一个dom上去搭讪，仍由他的长腿在整个场迈来迈去，而不是驯服了让他跪在自己身边。
路垣承认那时候是被美色迷了眼，因为郑旦好巧不巧看过来，还笑了。
路垣只听见他似乎对着旁边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朝自己走过来，然后晕晕乎乎就跟着他往外走了。
“打住、打住，”朋友不满，“停下你色迷心窍的回忆，我不想听你们两个搞来搞去，你那时候把我丢在club里我还没骂你，所以，说重点我的好哥哥，他到底说了什么？”
路垣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
“他说；‘看，这里有个处男好像准备泡我’！”
“哈哈哈、哈哈哈、咳。”
笑得呛了好几口酒，朋友这才抬起头，取笑道：
“牛的啊，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你没有性生活，这眼力好得很！我喜欢！哈哈哈！”
见路垣脸色越来越差，他才停下来，眼睛里却还带着笑：
“然后呢，我现在对你们搞来搞去的过程有兴趣了。”
“等等。”
路垣盯着自己震动的手机，眉头皱紧。
【野狗：还是老地方，我想再约你一次，来吗？】
路垣一看他就心烦，索性把手机倒扣：
“有病吧？他还敢找我？”
“不会吧，那个……野狗？他什么时候加你薇信了？欸，别藏嘛，让我也看看？”
一面要防着朋友过来抢手机，另一边手机又震动个不停，路垣忍无可忍，刚解锁，几张图片就这样猝不及防地跳了出来。
【野狗：[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路垣打娘胎里就没用过那么大的力气抓住手机，死死护着自己的屏幕不让一点手机的光落入朋友兴奋得都快变形的脸。
“你们都是sub，有什么可看的？”路垣恼得不行。
“那不一样，”朋友振振有词，“我看第一眼就从我的gay达里判断出这是个天菜，都是下面的怎么了？我看看帅哥又不犯法！”
见争抢无果，他又坐回原地，一脸委屈：
“算了，我不看了，我今天会去就看我那108G的精品欧美名模，不少你这两张，”
没多久，凑到路垣面前，他小声嘟囔道：
“这才多久就护上了………所以路哥，你到底去不去啊？”
“去，”路垣觉得自从碰上郑旦，他咬牙切齿的时候特别多，“为什么不去，他都把自己绑好了邀请我，我还能被他吃了不成？”
路垣闭上眼，脑子里还是那几张照片。
明显看得出来对面非常会拍照，也非常了解自己的肉体终究好看在什么地方。
郑旦全身的肌肉都非常紧实，路垣推测他的体脂率估计在15％以下，最诱人的就是把宽松的衣服都顶起来一块的胸，随着他的呼吸整个衣服都在起伏，若隐若现的曲线反而比脱光了诱人。
郑旦拍的那几张照片里，一张是他正在给自己上乳夹，额头上汗珠很细，咬着牙忍受疼痛，高挺的鼻子直接把另外半边脸都打上了阴影。
接下来的一张，是他正在给乳环穿绳，他自己绑的绳结在胸口交叠，隐约可以看见一点毛发，从两边胸的下方勒紧，再反绑到身后，正好把该露的地方勾勒得鼓鼓囊囊，乳头被乳夹压得通红。
至于后面几张更是他花样玩自己，其中最劲也是路垣最喜欢的一张里，郑旦跪趴在雪白
', ' ')('的大床上，绳索穿过两边的乳夹，把自己捆好也就算了，偏偏把绳索叼在嘴里，口水都把绳子润湿了一大块，而他就这样叼着绳子一脸欠草地跪着。
就在看照片的时候，有那么一个瞬间，路垣想到了卢浮宫的雕像，想到了雕塑家大刀阔斧勾勒出的肌肉轮廓，觉得自己像是看到了什么艺术品似的美，但另一方面，他又被这种下流的欲望裹挟其中，只想狠狠草进去，让他再也当不了艺术品，只能在艺术馆前当个被全裸展览的荡妇。
所以路垣完全上头了。
他上头的反应就是他红着脸存了照片，锁进私密，做贼心虚似的回信息都不敢。
但是等路垣推开门，他才发现自己看到了卖家秀。
倒不是说身材造假，主要是他满以为推开门会看到一个淫荡的婊子，结果，人还是那个人，光着上身，只穿了裤子，但是脸上没有一点该在宾馆看到的表情，反而是一脸坦然地在那里翻花绳。
也亏得他手够大，这样粗的红绳都能翻出朵花来。
如果忽略他手上的动作，他的脸的确好看得像雕塑，兼有西方的深邃笔挺，但又有点东方的柔和，路垣听过一个公式，说西方骨相加上东方皮相容易出美人，那郑旦无疑是其中的极品。
但就算再好看，路垣也要为被欺骗的自己讨个公道。
“你是说那些照片？”郑旦挑眉，对着一旁的电脑努努嘴，“脸和身材都是我的，表情p的，也不算照骗吧？”
路垣也挑眉：“那我走？”
郑旦起身堵在门前：“别这样，我承认，上次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该一上来就没泡水的麻绳捆我对吧？我洗了两次澡身上都痒，今天因为举止不端还被扣工资——”
他低头叹气：“你看我都穷得只剩下一条裤子了。”
路垣听到“没泡水的麻绳”脸有些红了，别开头不说话。
见他态度缓和，郑旦乘机把自己手上的花绳举起来：“所以我为了你还自己带了绳子，够贴心了吧？”
路垣看着他这副样子就心里冒火，只想抽出皮带揍他。
郑旦倒是无所谓，他看出路垣对他的态度，依旧在笑嘻嘻地提要求：
“不过事先说明，我不恋足，不喜欢被抽大腿以下和胸以上，当然胸你可以抽，可以下手重点，没被走过后门，如果你想也行吧，但记得带套，还有就是不接受排泄物和电击，别的还没想到，想到再补充。”
路垣提前了解过这个圈子，他也知道像郑旦这样要求一大把的不算多，很多dom玩的开心是不管sub想法的，但他不是这样的人，每个人的性癖都有不同，出来玩就也就是为了高兴，所以他还是认真地开了备忘录，把郑旦的要求分门别类地记在手机里。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郑旦在旁边看着他慢吞吞用九宫格打字的表情，他带着三分笑，尤其是当看到郑旦两字大剌剌地出现在备忘录标题上的时候，笑意更是从眼睛抑制不住地扩散到整张脸。
“安全词呢？”路垣低头，金丝眼镜的链条垂下，让他看起来沉静极了。
“老师。”
郑旦毫不犹豫。
“为什么——”路垣吓了一跳，抬起头，如果不是他确定这是和郑旦的第二次见面，他几乎要以为这个人提前调查过自己。
但转念一想，喜欢搞角色扮演play的也不是没有，师生关系……这在GV里都算是常见热门题材了，对方说不定正好就好这一口？
这样想着，他也把那点自作多情似的疑虑抛在脑后。
郑旦歪头，像是大型犬那样眯着眼笑：
“那么，路老师，以后就多多关照？”
平日里习惯了的称呼在这个时候莫名显得色情，路垣咬牙，还是认下了。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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