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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江屹川离开飞沉房间,也没回房休息,夜色里从后院翻墙出去,在寂寂林中随意漫步。
没有月亮,星子光弱,四周一片黑暗。天气太冷,地上枯草凝着白霜,夏季时热闹的虫鸣也听不到了。江屹川踩着枯草慢慢走着,心里好像装满了事情,又好像空落落的。
他就这么在客栈外的森林里绕圈走着,皮肤被冻得冰冷,才把脑子里莫名纷乱的思绪勉强压下去。
天亮后,他收拾了不多的行李,和妖怪们告别了。公仪斐还在西厢房里,但江屹川事先也和他说过什么时候会离开,因此也没有去打扰他。
聚魂灯不需要一直亮着,只是再次点亮的时候仍然需要焚烧相关东西。而且如果熄灭的时间太长,魂仓里聚集到的零散魂魄会再度飞散。
江屹川做了个木头箱笼背在背后。箱笼是长方形的,高约两尺,长一尺,宽半尺。亮着的灯就放在底部,用特制机关固定住。箱笼顶上的木盖子有细小的镂空花纹,保证箱笼通气,使灯芯持续燃烧,又让灯光没那么明显。
他把自己的马留给客栈的妖怪们,御剑飞往源海城。
他在城门外就落了下来,徒步走进城去。
聚魂灯燃着,江屹川盼了好几年的事开始有了希望,虽然还没有收获,他也多少比过去轻松了一点,走在路上开始有心情去看一些不见得想看想买的东西。
源海城人烟稠密,热闹繁华,街道两边店铺林立,即使不是圩日,大街上仍是人来人往。
路过一家衣饰铺子时,一位男子拿了根银色发带正和掌柜讨价还价,说了半天还是没说拢,放下发带一脸不高兴地走了。
江屹川随口问了一句价格,觉得能够接受,便买了下来,随手塞到包袱里。
前面又是糖画的小摊子。江屹川没来由愣了愣,走过去后又扭头往回看。看了两回,他干脆走回头,直接从摊子上立着的草柱上取下一支已经做好的糖画,掏出两枚铜板,买了下来。
那是一支兔子造型的糖画,他一边走一边把糖画的杆子拈在手里转动,想起一道破云而出的阳光,一个浅浅的梨涡。
走到方氏医馆时,他才回过神来,看了看手里莫名其妙买下来的糖画。
方氏医馆的药童在门口台阶上和他打招呼:“公子是看病还是抓药?”
“我找人。”他顺手把糖画给了那小药童,“方大夫或者魏大夫在吗?”
药童欢喜地拿着糖画道:“魏大夫在诊室。”
魏衡见了他,吩咐仆役带他去客房安置。
魏衡一向喜欢外出游历,自从十二年前开始专心给方一行炼药,就很少出远门了。他知道江屹川为了借聚魂灯,天南地北地替玉柳真人猎杀过许多异兽。这次特意邀请他到方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想听他说说那些经历。
………………
宣平城北角,一处三进的大宅子,后院一间装饰华丽的房内隐约传出让人脸红耳热的呻吟声。
“是那里……啊啊……”
“啪啪”两声响。
“屁股真会摇,小晴真是骚死了。”
“啊,不要打我屁股……要,要泄了……嗯啊,大师兄……啊啊啊……”声音突然高亢起来。
“这就泄身了?小晴太不禁操了。”
“呜呜……难受,停一下啊大师兄……呜……”
屋子里,床榻的惟幔一半垂着,一半挂在床架旁的玉钩上,露出床上交叠在一起的两个赤裸男子。躺在床上,两腿被推得折到胸口上的是林又晴,伏在他身上急促耸动地是常蟠。
常蟠低喘着说道:“小晴,我就采一点。”
“不不……大师兄,你昨日才……”林又晴双手推拒常蟠,哪里推得开。紫涨的阳具在他后穴狠狠抽插几下,便停在他肠道深处。常蟠抱住林又晴身子,贴着他脸颊亲吻,在他耳边说道:“就一点,不要紧的。”说着,两臂收得更紧,让林又晴无法挣脱。
林又霜身故,江屹川离开之后,常蟠对林又晴照顾有加,后来直接表明心迹,说想与他结成伴侣。林又晴心里装着江屹川,一开始拒绝了几回。但江屹川一走数年,渺无音讯,常蟠又日日纠缠,林又晴便欲拒还迎地被他抱上了床榻。
常蟠对他总是轻言蜜语,无比温柔,每回与林又霜交合,都让他欲仙欲死。
如此过了约半年,林又晴对他已动了真心,他便偶尔提出要在交合之际取林又晴元阴之气。
林又晴是男子,性浓时亦是泄阳,而非阴精。他无法与常蟠如普通男女般双修。但他八字全阴,又是属性偏阴的狐妖血脉,泄身后阳气随之泄出,体内暂时只余元阴之气。若常蟠此时采撷,他只有亏缺,毫无进益。他也就只相当于常蟠的一只鼎炉而已。
他自然是不愿的。然而怎么架得住常蟠软语相求,又百般承诺绝不多采。
于是这几年,他被哄着一次次被常蟠当做鼎炉。常蟠确实每次采撷都不算太狠,也一直对林又晴做出疼爱宠溺的做派,
', ' ')('林又晴也就半推半就地默认了他的行为。
只是又见到江屹川后,他发现心底里深埋的那份情感从来不曾消逝。如果做鼎炉,他也更愿意做江屹川的鼎炉。
只是江屹川态度疏离,明确将他拒之千里之外。那常蟠在床上又极会弄他,他一时也舍不得即刻丢了常蟠死皮赖脸去追随江屹川。
常蟠吸纳他元阴之气时,还分神叼着他乳尖轻咬慢吸,令他浑身酥麻,忘却了被当做鼎炉的不满,重新沉溺在欲海中。
等常蟠将吸纳的元阴之气收入丹田,才将林又晴重新放下,把他两条腿架到自己肩膀上,大力捣弄他的肠道。林又晴泄过一次的阳具又颤巍巍竖起,随着身体被冲撞而在小腹上甩来甩去。
常蟠在林又晴身体深处喷射出精液,林又晴也再次一泄如注后,常蟠才粗喘着放松身体,压在林又晴身上。
缓了一阵,常蟠爬起来,软下来的阳具从林又晴体内滑出。林又晴懒懒靠坐在床头,等着常蟠唤了近身伺候的一个哑奴进来为他清理。
哑奴退出去之前,为林又晴将被子盖到胸口。林又晴有些犯困,闭上了眼睛。
常蟠不准备睡觉,他想抓紧时间把刚刚吸收的元阴之气好好修炼一番。他穿衣时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说昨日去我说的那家客栈找阿川,见到没有?”
“没有。”林又晴倦倦地说,“我下午去的,他恰好早上离开客栈了。”
常蟠皱眉:“奇怪,听说他在客栈住了大半年,为什么突然走了?”
林又晴半睁开眼睛看着常蟠脸上的疑惑表情。江屹川和他说过准备用聚魂灯找寻他姐姐的魂魄。这件事他莫名不想告诉常蟠,也的确没有说。
如果江屹川离开了客栈,会不会是开始点燃聚魂灯,到处去搜集姐姐魂魄了?
“大师兄还是想找他?”
“你姐姐过世后,他就慢慢变得桀骜不驯,不可理喻,不到一年还消失得无影无踪,音讯全无。这无异于叛出宗门。若是要叛,总该把你姐姐的东西还回来吧?”
林又晴脸上表情微妙地变换着,最后笑了笑道:“对。赤瑶撑花是我娘传给我姐姐的,姐姐不在了,自然应该传给我。大师兄如今跟着岑少主,每日事务繁忙,找姐夫这事就交给我吧。”
“也好。只是阿川和你们姐弟一起长大,你自小对他也是多有依赖。但他现在已经叛出宗门,你不要存有旧念。”
“我知道。”林又晴滑下去平躺着,卷着被子道,“我睡了。”
每次被当做鼎炉采了元阴之气,他都困倦疲惫。
常蟠离开房间,掩上了门。林又晴睡着前脑海里迷迷糊糊浮现童年时,父亲每天浑浑噩噩,又不懂照顾孩子,比他们姐弟俩只大了六七岁的江屹川每天给他们穿衣,喂饭,牵着他们的手带他们玩耍,教他们认字。
有一次父亲喝多了,在外边不肯回家,江屹川带着姐弟俩去劝他。
父亲坐在悬崖边上,一会儿放声大笑,一会儿低头哭泣。十二岁的江屹川带着两姐弟在石堆乱草间磕磕绊绊走过去。在一处巨石处,他先把林又霜抱下去,又回头气喘吁吁地把林又晴抱下去。
姐弟俩被江屹川喂得像两个皮球,圆滚滚胖乎乎。江屹川要把他放下地时,他死死搂着江屹川脖子不松手,不住说:“川哥抱,小晴害怕。”
他确实害怕那个又哭又笑,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父亲,本能向几乎取代了他们父母的职责,一直照顾着他们的江屹川撒娇。
江屹川只好抱着他。林又霜像个小大人,不撒娇,也没有露出害怕的样子,只是悄悄攥住江屹川的衣角。
他们那日总算把父亲劝回去了。江屹川却抱他抱得腰痛了两天。
他喜欢江屹川,懂事起就喜欢。他在江屹川面前耍赖,任性,撒娇,江屹川都容着他。他常常赖在江屹川身上,被他抱着、背着或牵着。姐姐从小就稳重懂事,他们三人在一起,姐姐一向是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一个。可是他却无意中听到江屹川对姐姐说:“霜儿,你这样懂事,实在让我心疼得难受。”
他攥着拳头,牙齿都要咬碎,明明他已经几乎占有江屹川全部注意力,姐姐这样什么都自己做好了,不用依靠江屹川的透明人是怎么会被江屹川看到的?
但,或许就因为那是江屹川吧。
他总是能看到他心里的不安和依赖,又怎么会看不到姐姐为了不给他增加更多负担而小小年纪自己尽量学着照顾好自己。
江屹川把关怀的举动大都给了他,却把疼爱的心都给了姐姐。
可是姐姐已经不在了啊。魂飞魄散,尸身也早已化土成尘。我却还活生生在这里啊。
就算我是男子,毕竟与姐姐是一胞同生,样貌相差无几。哪怕你从来只当我是弟弟,可你与我也曾朝夕相伴,同食同睡。难道就一点点情爱也没有?难道还指望找回姐姐魂魄,等着她转生与你再续前缘吗?
林又晴咬着被角,内心充满不甘与愤恨。但内息被消耗,身子疲乏得厉害,
', ' ')('终究还是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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