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歌嘴角有点抽搐,“大爷,我是男的。”
“嘿,是男是女,大爷我这双眼还是看的清楚地。不瞒你说,我那老伴儿过去也是个大家小姐,那会儿她也像你这样女扮男装出来与我私会呢……”
姜九歌太阳穴一突突的,“大爷,我和他不是……”
“好了。”厉寒衣打断了她的解释,一串糖葫芦横在了她的眼前。
姜九歌忽然语塞,看着这串糖葫芦,半晌没有用手去接。
厉寒衣的眼神从期待变得紧张到后面脸色都控制不住有点阴沉下去了。
老太爷在旁边看着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当下推着自己的小摊赶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须臾后,姜九歌从他手里接过的糖葫芦,放进嘴里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厉寒衣阴沉的脸色,一瞬变得百花齐放般明媚。
……
在桥的另一头,停着一辆马车。
车帘倏的落了下去,马车上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
“主上?!”
“回府。”男人沙哑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透着几分虚弱的苍凉。
魁梧大汉又朝桥上望了一眼,最终还是驾车调头。
……
姜九歌吃着糖葫芦,似有所感偏头朝桥下看去,只看到人来人往。
刚刚她似乎感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
“好吃吗?”厉寒衣略带几分紧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姜九歌美目一闪,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厉寒衣,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糖葫芦吗?”
厉寒衣一皱眉,摇了摇头。
“其实我最讨厌吃甜食了。”姜九歌一边蹙眉一边道:“可是很多年前吧,那会儿我刚刚从一个傻子变成正常人,但是一直养育我长大的婆婆却被人害死了。有个人牵着我的手带我走在休宁镇的街上,买了一串糖葫芦送给我。”
“那串糖葫芦是他陪着我一起吃的。”
“他还说,他会一直陪着我。”
姜九歌说这话时,眼里亮晶晶的像是有星子在闪烁。
厉寒衣却觉得这些星光像是揉碎的冰渣一股脑的全塞进了他的胸膛内,不但将他心头滚烫的热血给浇灭,冰渣锋利的棱角似还在他心口刮出了数百数千道口子,血淋淋的疼痛止都止不住。
而姜九歌……她似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依旧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挂着他从未见过的甜美笑容,自顾自的说着。
“所以啊,那之后的岁月不管他在不在我身边,只要吃着冰糖葫芦我都会想起他。”
“厉寒衣,你怎么不吃啊?”姜九歌看着他手上纹丝未动的冰糖葫芦,笑的有些残忍。
厉寒衣扯了扯嘴角,低垂的眼眸遮盖着晦暗的神色,须臾后,他忽然嗤笑了一声,拿起冰糖葫芦大口咬了下去,连带着糖渣果核咬的稀烂,用力大口大口的嚼着,像是要把所有的爱恨纠缠都给嚼碎,然后一股脑的吞进肚子里。
“这破玩意儿有什么好吃的!”他嘲讽的咧嘴说着,把剩下的糖葫芦往地上一丢,一如从前那般傲慢又欠揍无比的睨着姜九歌:“也就你这种乳臭未乾的臭丫头才会被一个冰糖葫芦给骗倒,傻缺!”
他说完,潇潇洒洒的掉头走人,冲姜九歌一摆手:“老子累了,你自个儿慢慢溜达吧!”
姜九歌看了眼他的背影,又看了眼手上那根糖葫芦,幽幽叹了口气。
“姜小九,你不觉得你对他有点残忍吗?”小饕餮的声音从灵兽圈里幽幽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