戗——
匕首重新掉在了地上。
姜九歌慢条斯理的站起来,用汗巾擦拭起自己的手来,轻蔑的看着她:“既根本就不想死,那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给谁看?”
风似鸾脸色青白交加,撞破的额头仍在不停往下流血。
偏厅外围观的下人们一时间也神色各异。
姜九歌不疾不徐的坐回椅子上,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兜,里面满满当当装着的全是药丸,看上去与她先前欲拿给风似鸾吃的傀丹一模一样。
她随手捻起一把就往自己嘴里丢,面无表情的咀嚼起来。
“乖女儿!”风烈阳吓了一大跳,她怎么自己把那傀丹给吃了。
“并肩王不必着急。”太渊淡淡开口,“只是些零嘴罢了。”
“零嘴?”
风烈阳闻言一愣。
“是啊。”姜九歌晃了晃手里的布兜,“东城魏记陈皮丸,开胃可口,要来两粒吗?”
风烈阳嘴巴张了张,半晌才找到言语:“刚刚你……拿出的就是这个?”
姜九歌笑了笑,不置可否。
风似鸾双眼发直,抬头看着她,脸色白如鬼魅,声音藏不住的尖利了起来,“你骗我?!”
“对啊。”姜九歌气不死人的笑了笑,眼神轻蔑:“不得不说你的确比以前要会盘算了些,还知道示敌以弱了。但过犹不及,苦肉计玩过头了,那就叫居心叵测。”
“你在外当着众人面下跪,料定我不会轻易原谅你。败我名声是其一,最关键是博取并肩王的同情,让他觉得你已痛改前非。”
“装巧卖乖这一招数想来自谢千机死后,你已在这府中屡试不爽了,这府里的仆从们应该有不少都已心生怜悯,觉得你才是那最无辜的……”
众人神色各异,姜九歌的话一字一句都正中要害。
“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将我母亲的遗物藏私起来,还开口闭口以死作为威胁!”
姜九歌笑容越来越沉,“你仗着并肩王顾念着那十几年的养育之情,若我当着他面为难你,他此刻纵着我,日后心里却会怜着你。也笃定他不会眼睁睁看着我杀了你……”
“可风似鸾,你拿自己的命做赌,就没想过,我若真要杀你,他拦得住吗?”
“今日事毕,不论你是死是伤,我的恶名都传出去了,倒显得你越发可怜。但我想来,你是不会真寻死的,若是死了……岂不什么希望都没了?”
她咯咯笑着,撑着下巴盯着风似鸾。
“你是不是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无辜的很?”
风似鸾死死咬着唇,负隅狡辩着:“我没有……”
“没有?”姜九歌站起身来,走到偏厅门口,看着王府众人道:“谢千机之罪,举世皆知,我也不再重复。先前我不计较你的罪状,现在却要论上一论!”
“当初在乌衣巷,你伙同谢千机说我派人刺杀你,以此激怒并肩王欲让他杀我后快!此为栽赃!乃是罪一!”
“你知道真相之后,徇私包庇,妄图为谢千机脱罪求情,全不顾念这些年并肩王与葡萄对你的养育之情,此为狼心狗肺!乃是罪二!”
“谢千机身死,你幽闭王府,蛊惑人心。此为居心叵测,乃是罪三!”
“今日你施苦肉计,欲败我声名,挑拨我与并肩王关系。乃是罪四!”
“更不说,现在我亡母遗物破苍石不知所踪,是否被你藏私,还有尤未可知!!”
“你的罪状,还需要我同你细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