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帝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今日你特意入宫,不会真只是为了守着那小丫头吧?怕朕欺负了她去。”
“歌儿也是陛下的侄女,微臣岂会有此担心。”
霄帝轻笑了两声:“这么多年来,朕还是头一次见你对一人如此上心。”
“微臣一直谨记着自身职责。”
“你我君臣便不必兜圈子了,谢千机祸害太多,有一事朕实在放心不下,凭她的能耐,当年何以能对云殊施展那等邪术?”
“臣也颇为好奇。”
“只可惜此事过去太久,朕也曾派人逼问过她,但她只道不清楚背后那人的身份。加上近日来王都又起风波,庶民所的那几桩命案迟迟未破,青灵大阵近端时日来也有松动的迹象。”霄帝皱紧眉头,问道:“封印可还稳固?”
“微臣想说的便是此事。”拓跋渊抬眸看了他一眼,“封印松动了。”
霄帝神色微变,“这可如何是好?!”
“有青灵大阵在,想来邪祟是进不得王都的,但也难保有意外,微臣想先向陛下借用一物。”
“你说。”
“斩王戟。”
霄帝的目光顿时锐利了起来,“你难道怀疑皇族中人会与邪祟有关不成?”
“若是有,陛下可愿杀之?”拓跋渊抬头直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淡,又似试探。
霄帝看了他一会儿,毫不犹豫的开口:“若真有勾连,自然非杀不可!”
拓跋渊唇角一勾,“微臣铭记陛下教诲。”
殿内,重余霄帝一人。
他坐在王位之上,看着空荡荡的殿内,捻起桌上的几枚棋子在手中把玩,嘴里念念有词,“你说,他到底知道多少?”
倒影在王位上的影子微微扭曲,似在回应。
霄帝勾唇笑了起来:“也对,即便他真知道了又如何?”
“东灵没了封正使可不行,便是要死,也要等他将那丫头给调养出来了才成啊……”
“如果真叫你们全都跑出来了,朕还真要头疼好些时日呢……”
……
离开奉天殿。
拓跋九歌和风君白联袂走在皇城中,全程不语,直到抵达司天门吩咐下人去水狱,兄妹二人重新上了马车之后,拓跋九歌脸色才唰的沉了下来。
风君白弹手落下一道隔音结界,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位陛下可真是好手段啊。”拓跋九歌勾唇道:“这招离间计使的不错。”
“风似鸾现在的情况若没有他的示意,如何能闯到奉天殿来。”风君白神色也一片冷厉,“老混蛋来了之后,只怕他也是故意说那些话,只为让你和老混蛋之间再无缓和余地,他倒是好算计。”
“我知道的。”
风君白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歌儿你早看出来了。”
拓跋九歌不置可否:“并肩王虽然蠢笨糊涂,但并不是个不明事理之人。他脸上藏不住事儿,我又不瞎。只是,霄帝一番‘苦心’,我若不把这场戏演全了,那岂非对不住他今日一场设计了,只是……
并肩王怕是到现在都不清楚霄帝的居心吧……”
话及此处,风君白不由叹了口气,苦笑道:“他的确是笨了些。”
“他到底是你父亲,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拓跋九歌淡淡说了一句。
风君白目光猛地一柔:“小九,你心里其实放心不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