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信弃义,舍根忘本,残杀同族,我拓跋家留你们不得!”
“如此真是太好不过。”拓跋九歌笑了,从男人的身上走了出来,“拓跋之名,不要也罢!”
之前拓跋九歌站在拓跋渊的背后,故从谢千机的角度看去,只能见侧影,不见真容。
此时乍见拓跋九歌真容之后,她神色剧震,有一刹,自她眼瞳中闪过了慌乱,但只是瞬息,她就镇静下来,面色反而更加阴沉。
“你,就是拓跋九歌?!”
“拓跋九歌早就死了。”少女笑了笑,“一道死了的还有拓跋渊、虎奴、木头、黑风……许多许多,他们死于三年前,死于武原镇,死于你们拓跋家口口相传,死于世人眼中。”
木头、黑风、虎奴从人群里慢慢走出,取下脸上的面具。
二长老与在场的拓跋一众,人人屏息,心神大颤。
果然是他们啊……
“现在立在台上的,与拓跋家可没有半点关系,也不劳千机夫人说什么逐出家门之类的话。”拓跋九歌偏头笑着,“如此家门,如此世家,你们稀罕?呵,我不稀罕!”
在场之人众多,听到这句‘我不稀罕’后,神色各异。
拓跋府近年来虽有迟暮之相,但毕竟是世家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她对这一身份却如此不屑一顾!
旁人纵是有这想法,也不敢当众,甚至是当着谢千机的面,把这话给说出来!
她这胆子……啧……着实够大!
“荒唐!你当拓跋家是什么?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吗?!”二长老怒道,他与三房虽长年看彼此不顺眼,但拓跋枭总归是他兄弟,如今惨死于眼前,前尘恩怨如烟散,而今保住拓跋家的颜面,才最要紧!
“这三年,二长老与在场拓跋家的诸位,从忘情院里不问自取的东西还少吗?这会儿倒是正义凛然的紧了。”拓跋九歌嗤笑道。
二长老脸上一悻,哪曾想拓跋九歌会把这拿出来说事。
当初得知他们死了后,所有人都涌入忘情院,能拿的全都拿走,称的上是洗劫一空,雁过拔毛。
“胡说八道,当初你们所有人消失于武原镇,毫无音讯,任谁都会以为你们死了。再说,拓跋渊身为拓跋家人,他死后,于情于理,他的东西都该由族内统一安排,如何称的上不问自取了?!”
“如此说来,二长老之言还真有几分道理了。”拓跋渊笑了一声,眼眸微眯,“既是如此,那渊某现在回来了,当初你们拿走的东西,便一并吐出来吧。”
二长老顿时语塞。
谢千机眉头一皱,开口道:“拓跋渊,你莫要避重就轻,此次你杀我族中三长老,你手下人害死灵儿,扰乱国试大比,这一桩桩一件件,俱是铁证!”
“你既是封正使,你之罪责我管不得,自有陛下裁决!”谢千机眼中煞气一现,“但拓跋九歌与杀害灵儿的凶手,罪责难逃,我看你如何庇护!”
“来人,把拓跋九歌与那木头给我拿下!”
谢千机一声令下,拓跋家的一众小辈就要上前。
王司空率众往擂台下一战,局势顿僵。
“司空大人,你这是何意?”谢千机寒着脸道,“你王秦两家替人假冒身份参加大比,我若是你,就不会站出来!”
“千机夫人,是非定论,可不由你一人说了算。”王翼德笑了笑,态度明确:“先不论擂台上这几人身份如何,纵使他们杀了人,也不能由你来惩诫扣押,便是要有人来问罪,也该是由拓拔家主来。你……不合适。”
谢千机脸色一沉,王翼德此话明里暗里都在损她牝鸡司晨。
“我乃拓跋家主母,一品诰命夫人!陛下义妹,如何处置不得?!王翼德,你再不让开,本夫人定要上御前,参你个包庇之罪!”
“千机夫人若是要闹到御前,大可不必。”郎朗男声传来,一行人自外走来,为首的男子,气宇轩昂,眉眼英挺,玄冠蓝袍,贵气逼人。
他一出现,场上氛围顿改。
“拜见凌王殿下。”
“国试之事,父皇已然知晓,特命我前来传令口谕,拓跋渊、王翼德、谢千机即刻入宫觐见,其余人等暂于凌王府收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