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寻思了一下,眉头也皱了起来,“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如此,他今天要不出现,我都忘了还有他的存在。”
存在感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拓跋九歌自问自己不是那种马大哈的性子,她在外面百般小心,只有回到忘情院里时才敢放松下来。
以前风君白住在这里时她尚且能时刻警醒着,但对秦小鱼她好像稍不注意就会失去防范心。
此刻一想,她背后不禁爬起冷意。
木头与她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皆有震动之色。
一个人可以低调到无声无息,但要做到在同一空间内,抹杀在旁人心里的存在感却很难,这秦小鱼……有点诡异!
“九九说的没错,不止是她,连小爷我都有些被影响了。”小饕餮从灵兽里跑出来,脸色不佳,“你们说,前几天我在院子里瞎溜达……他看到没有?”
拓跋九歌和木头脸色更加不好了,忘情院外间一贯笼着结界,外人看不清里间事,可对内却很松散。小饕餮野猪似的在院子里乱窜,秦小鱼岂会看不到?就算没瞧见,总听到了些什么吧?
可他始终像个无事人一样,仿佛什么都不知道那般。
“总不会渊少爷和师尊也被影响到了吧?”木头小声道:“但那小子看上去就是普通人啊!”
拓跋九歌朝窗边走去,透过缝隙观察着外间少年的身影,秦小鱼恍若未觉的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羸弱清雅的像个贵子王孙。
“木头,你留意点那小子,我去问问小叔叔。”拓跋九歌沉吟道,推开门往拓跋渊的房间过去。
穿过阆苑时,秦小鱼像是听到了动静,朝她的方向看了眼,微微一笑如温文暖玉,不含半点锐色。
拓跋九歌脸上笑意不变,直到完全背对他以后,眸光才冷淡了下去,心里提高警惕。
虎奴今儿不在院内,拓跋九歌到了房内后,见拓跋渊正躺在美人榻上小憩,手边还放着半卷未看完的书册。
她不由放轻了动作,但没走几步,那双敛着的眼眸便睁开了,暖意笼着她,眸内似含春光。
“回来了?今儿倒是挺早。”拓跋渊见她眉头微锁,语气也沉了几分,“怎么了?”
“小叔叔,那秦小鱼有些不对劲。”
不久之前,拓跋九歌就与他说起过觉得秦小鱼不太寻常,故而他也没什么意外之色,“歌儿又发觉了什么?”
“就是感觉有点怪,他这人好像没什么存在感似的,就连小饕餮有时都会忽略院子里有这样一人,放下防备。”拓跋九歌一脸严肃,“小叔叔你和虎叔就没感觉吗?”
拓跋渊眸光幽幽一动,沉思了下,笑容深了几分,“倒还真有点。”
拓跋九歌讶然,连美人渊都着道了?
“无妨,若他真有什么问题,放在眼皮下倒还稳妥些。”拓跋渊开口道,忽感觉到了什么,朝外看了一眼,“虎奴回来了,你去外面迎他吧。”
拓跋九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点头离开。
带她走了之后,拓跋渊从塌上起身,走到内室的铜镜之前解开衣袍,在他的胸膛之上黑色的阵纹隐隐绰绰变幻不定,若是拓跋九歌在的话定会发现不妥之处。
在他肩胛的位置处,原本有一个眼睛模样的阵纹已经消失不见。
“果然……是那处的封印松开了。”拓跋渊喃喃自语道:“难怪那小子身上会有那种毒,看来是有什么溜出来了,呵,来的倒是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