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刚到书房门口,就被拓跋九歌一把拽了进去,“没漏馅儿吧?”
“应该没吧。”木头拧眉道,估摸不准自己先前的说辞,能不能逃脱拓跋渊的法眼,“你为何要瞒着渊少爷?他对你那么关心。”
“哪有遇事儿就找大人帮忙的。”拓跋九歌不耻道:“又不是没断奶的娃娃。”
木头想到她先前在风云拍卖行的表现,心道你的确不是没断奶的娃娃,倒像个成精的狐狸。
扯谎演戏玩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晚点你去把这个月的供奉先缴了吧,一个月之内要画完这些甲胄,时间还是有点紧。”拓跋九歌直接把手头的黄金全给了木头,叫后者傻眼。
木头看着手上的金子,微皱眉:“你全给我?这是你卖阵图所得,我又没出什么力。”
“你不是帮我演戏的嘛?”拓跋九歌头也不抬道,研究着卷轴上的初级防御图,“再说,你现在是忘情院的人,你丢脸,也就是忘情院丢脸。”
“可是……”
“少废话了!真觉过意不去,以后别人找麻烦的时候,你出来给我扎场子!”
木头不再说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他离开之后,拓跋九歌就把甲胄收入千机锁内,精神力沉了下去,进入锁内画图。
三房,角楼中。
拓跋枭看着下人递过来的帐本,面色不佳,直接摔在了桌上。
“三长老当沉住气,为这点小事大动肝火,传出去岂不叫小辈笑话。”拓跋天月悠然自得的饮茶,倒是一点不急。
“天月小姐,我家灵儿现在都还躺在床上,但那拓跋九歌却好端端的手脚健全,你叫我如何忍?”
“三长老的孙女至少还活着,那我呢?”拓跋天月勾唇笑了笑。
拓跋枭一时语塞,的确,拓跋天月家破人亡,若比惨,谁能惨的过她?
他年纪、修为都比对方长,但定力却是输了一大截儿,拓跋枭当下也平静了几分,面上多有悻悻。
“原本这供奉也难为不了她,等到了月底,会有更多人按捺不住的。”拓跋天月笑容幽沉,“文火慢炖才有好滋味,且让她先受些皮肉之苦,好戏还在后面呢。”
……
拓跋九歌在千机锁内画阵图,一画就是大半天,直到耗尽精神力被弹了出来。
这初级防御阵画起来,的确比基础阵图要难得多,她到现在都还没画出一个完美共振的,反倒报废了几具甲胄。
外间天色已暗,静悄寂谧,忽起的嬉闹欢笑声便显得格外突兀。
“拓跋小九,你快出来呀。”
拓跋九歌不知小饕餮在外面闹腾什么,撑着疲惫推开门,人便愣住了。
冰凉感贴至脸上,随即融化成水,大雪似鹅毛般从天而落,转眼功夫就给院中的植被披上了银妆。
小饕餮像一头出笼的野猪,在院子里撒欢打滚,吭呲吭呲的尝着雪花的味道。
拓跋九歌眨了眨眼,伸手接下一片晶莹。
这是……初雪啊……
“原来今天是冬至啊?”她喃喃道。
“是啊。”拓跋渊不知何时走到了身旁来,略一抬臂,便将她笼在了青衣大氅下,挡去了纷飞的雪花与寒意。
“我的歌儿,十一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