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院主还是快些拿着药草回去吧,如此珍贵的药,可打眼的紧呢。”
拓跋黎心下凛然,顾不得陶四的讽刺,抱紧药盒,带着人离开了。
回到府上后,拓跋黎第一时间让人备好车马,带上自己的残废儿子,就准备动身。
“父亲这就要走?”拓跋婷变色道。
“这两味药关系重大,为父要连夜带你哥哥去王都找你大姐才行。”拓跋黎急不可耐道,完全无心多管自己小女儿。
拓跋婷看着他匆匆的的样子,牙关一紧,越发幽恨难平,心里没由来的迸出一个恶毒的念头,当初拓跋九歌怎么不再狠一点,直接要了她二哥的命得了!
这念头出现了刹那,拓跋婷自己都自己被吓到了。
有时,恶念只要冒出来一点点,不管对方是亲疏,还是骨血,只要给一点点养分,都会生根发芽。
……
由萧山院去王都,只有一条路可走,便是用最快的骏马,也得耗上四五日才行。
更何况,拓跋青云现在等同个废人,他双手筋脉皆断,拓跋黎不敢给他用拓跋渊赠送的金玉散,只用汤药给拓跋青云这样吊着。
但拓跋渊出手,岂能与旁人一致,拓跋青云断的可不止是两条手筋那么简单,这段时间耗下来,底子都快熬空了。
这段时间以来,拓跋青云一直都是浑浑噩噩,无人照顾时更是连吃喝拉撒都困难。
今夜风声萧瑟,伴小雨淅沥,连月亮都隐到了乌云之后。
国道上,拓跋黎一行人马蹄疾驰,他看着病榻上气若游丝的儿子,越发抱紧了怀里的药盒。
快了!只要到了王都,儿子就有救了!
骤然,疾风劲扫茅草。
奔驰的马蹄猛地一停,拓跋黎面色骤变,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院主不好!有人拦驾!”
拓跋黎撩开车帘,看着前方拦道的十来名黑衣人,呼吸猛地一沉,他看了眼背后浑浑噩噩的儿子,咬牙将药盒往他怀里一塞,这才下了马车。
“你们守好少爷。”拓跋黎低声嘱咐道,冒雨下了马车,看着前方狠戾凶煞的数十来人。
“诸位冒雨拦道,究竟是何……”话还未说完,拓跋黎的声音便戛然止于。
那十来道身影从中分开,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慢条斯理的走了出来。
明明是在荒郊野外暗无天光,但拓跋黎分明看到了女孩粲然笑咧着的嘴,那一口白牙格外刺眼晃人。
“拓!跋!九!歌!”拓跋黎大惊失色,这个丫头不该已经死了吗?怎么会……
不好!拓跋黎心下大慌。
这个时候他若是再不明白,那就是真傻子了。
陶四前面还说人已经被杀了,后面就出了拍卖会,眼下立在拓跋九歌身后的那一排排杀手,分明是……
“拓跋九歌,你敢找人来杀我,以下犯上谋害院主,这罪名你担得起吗?!”
“黎院主这说的哪里话,谋杀?这话从何而起啊。”拓跋九歌眯眼笑着,“今儿月明星稀,风光大好,我出来赏月,恰好遇上了,顺便就来看场好戏啊。”
月明星稀,风光大好?现在乌云密布,天还下雨,哪有什么月亮让她赏的?更何况,还大老远跑到这儿来!
拓跋黎岂会信她这鬼话,今日这场厮杀是避不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