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我们本来是好心,想带瑾寒一起去散心,却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此事有我们的责任在,你若是有怨,我们也认了。”
许安乐倒是落落大方。
毕竟是她和白秋落提议去的灵山,若不是如此,苏瑾寒也不会被关进黑屋子里犯病。
庄靖铖何等聪慧的人啊,他智如妖,几乎是在瞬间,就明白了龚絮儿定然是知道了他身中月半之事,进而要挟了苏瑾寒。
也唯有如此,苏瑾寒才会迟疑。
因为若是旁的事情,她定然不会在乎,但是苏瑾寒是知道他身中剧毒的,所以若是龚絮儿以此要,她定然会彷徨。
想到此番她遭此罪,还是因为自己,他不由得心中暗恨,低垂的眼眸遮掩着痛苦的神色。
终是轻轻叹了口气,庄靖铖再睁开眼时,眼神已经平静无比,对着两人道:“多谢二位小姐告知,今日之事想来二位也是吓坏了,快些回去歇着吧。”
苏瑾寒拿两人当做至交,连这样隐秘的事情也用另一种方式告诉她们,庄靖铖自然不会因为迁怒而对两人不利。
“那好吧,若是瑾寒有什么情况,还请王爷派人前来通知一声。”白秋落拉了拉还想说话的许安乐的手,轻声道。
黑暗恐惧症是一种心理疾病,主要还是要靠着病人自己从恐惧症挣脱出来,她对这病不精,留下也没用,再一想到她让腾策送到医馆里去的男人,所以白秋落只好决定先离开。
等庄靖铖微微颔首,白秋落这才拉着许安乐离开。
至于庄靖逸,则早就在庄靖铖找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派人送回宫去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下庄靖铖和苏瑾寒的时候,庄靖铖这才叹了口气,面上浮现出疲惫和难过的神色。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傻?”
庄靖铖牵起苏瑾寒的手,唇瓣印在她的手背,满是缱绻之色。
“龚絮儿前来威胁你,你为何不告诉我?你一个人自苦,又是何必?若是你真的离开了我,没有你的日子,我一个人过着,又有什么意思?只要和你在一起,便是我的人生只剩下短短的一两年,那也已经足够了。”
低低的呢喃,庄靖铖抵着苏瑾寒的手背,轻声道。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却不敢抬头,不敢让苏瑾寒知道他此刻的狼狈。
缓了缓,他再度轻声开口,“上次你和我说你的前世今生,我本以为知道了你的所有,但如今我才知道,你的前世,定然还有极为惨痛的记忆,你不曾告诉过我。不过没关系,等你醒过来,等你好起来,以后你慢慢说,我仔细听。”
“然后我会请教白姑娘何为心理治疗法,等我学好之后,我会带着你将你对黑暗的恐惧给治好,以后咱们不管白天或者黑夜,都要好好的。”
庄靖铖拉着苏瑾寒的手嘀嘀咕咕的说着话,许久许久。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治疗苏瑾寒,但是他记得白秋落说过,只要能唤醒苏瑾寒的意识,她就有可能苏醒。
而他用自己做赌,只愿她能醒来。
“小寒寒,你的小铖铖还在等你,你就舍得这样一直睡下去吗?”
……
从苏府离开,白秋落先是送了许安乐到宫门口,随后才回到白氏医馆。
“姑娘,你回来啦。”白秋落一进门,安月儿便迎了上来。
今日她被白秋落派去给华国华送东西了,所以并没有随着她出门。
看到白秋落身上的衣服凌乱得有些狼狈,安月儿吃了一惊:“姑娘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狼狈?”
“我没事,先给我准备热水,等我洗漱过后再说。”白秋落应了一声,忽然停下脚步,问:“我让腾策送了一个人来,你收到没有?”
“已经安顿在后院了。”安月儿恭敬道:“不知此人是有何用还是得罪了姑娘?”
“我与他有仇。”白秋落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低低的说。
安月儿闻言有些吃惊。
在她眼里的白秋落素来都是温和的,这般凌厉的白秋落她倒是第一次看见。
“是,我明白了,定会让人好好看住他,不让他有半分机会逃脱。”
事实上,被绑成粽子的男人,也是无法逃脱的。
随后,白秋落拿了干净的衣服去洗漱去了。
等白秋落洗漱干净出来,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邵南初。
他浑身上下都透着紧绷,面色冰冷又僵硬,看到白秋落出来,目光直直的盯着她。
随后,他大步走上前,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白秋落愣了一下,随后反手将他抱住,轻轻在他怀里蹭了蹭,满是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