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落没有心思去追他们,不说追不追得上,就是追上,也不见得有用。
她忙扑到丁山的面前,“丁山哥,你还好吗?”
此刻的丁山早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也满是灰尘,边上的泥巴地上还有他流下的血,猩红得刺目。
“我……我没事,秋落你别哭。”丁山眼睛已经肿得快睁不开了,视线模糊的落在白秋落的身上,看不清晰。
华思宇这时也已经来到了丁山的面前,见他被打得凄惨,不由得皱眉。
“先把他扶上马车吧,他身上的伤要处理一下。”华思宇说话间已经伸手去拉丁山,白秋落赶忙帮忙扶另一边。
“秋落,对不起,你的东西我没能护好……”丁山有些恍惚的说。
白秋落眼圈通红,险些没落下泪来,她强迫自己冷静的开口:“东西都还在,背篓的盖子没散开,都还好好的,一会儿收拾一下就可以了。丁山哥别担心,你先去马车上休息,这里我来收拾就行。”
“那就好。”丁山终于松了口气,在白秋落和华思宇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跟华思宇一起将丁山扶上马车之后,白秋落就重新下来,将散落在地上的东西给收捡起来。
就如白秋落所说,背篓当初为了便于放东西多加了个盖子,盖子扣得紧,虽然被丁山用来当做武器砸了人,但是并没有散开,至于白秋落拿来砸人的东西,都包得好好的,也是这年头的东西包得结实,竟都没有散落,只是掉落在地上,方才小混混们和丁山打斗的时候有不小心踩到,包装的纸上面有灰尘和鞋印罢了。
白秋落将这些东西都收好放在马车上之后,就匆匆跑去寻陈氏去了。
“娘,娘,我是秋落,你还好吗?”白秋落跑到方才藏了陈氏的地方,喊了一声。
一直小心翼翼藏在草里的陈氏一听白秋落的声音,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白秋落。
“秋落,你没事吧,我,我好担心你……都怪娘没用。”陈氏想到方才的事情她都没有反应过来,还要白秋落一个孩子来保护,就觉得脸上臊得慌,全身都不自在。
当然,更多的还是内疚。
秋落没事还好,若是有事,她真的无法原谅自己。
“娘,别哭,我没事,都过去了。”白秋落知道她愧疚,忙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抚。
“秋落,丁山那孩子,他没事吧?”陈氏哭了一会儿,猛然想起丁山拖住了那些小混混,忙抓着白秋落的手问。
“他受了些伤,都是皮外伤,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我运气好,路上碰到了华大哥,现在华大哥正给他上药呢,不会有事的,娘你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走,咱们快去看看。”陈氏忙扯了白秋落往回走。
等陈氏和白秋落和华思宇他们汇合的时候,华思宇已经替丁山上好药了。
“丁山,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傻,是我和秋落拖累了你……”陈氏一看到丁山的惨状,眼泪顿时又落下来了。
白秋落有些无奈。
丁山见她内疚,忙道:“陈姨别这么说,当时就我一个男人,我怎么也是要保护你们的,怎么能说你们是拖累呢?”
丁山脸肿得不行,说话的时候扯得脸上直泛疼,他顿时苦了脸。
白秋落扯了陈氏,道:“娘,你少说两句就是心疼丁山哥了,你看他被打成这个样子,再让他说话他的脸该多疼啊。”
“还是秋落考虑得周到,丁山,你别和陈姨说话了,今儿这事儿,陈姨记下了。”
陈氏一脸郑重的说着,心里对丁山却越发的满意了,如今他们不过是一个村的邻居,丁山就这么尽心,没有丢下他们自个儿跑了,若是往后成了一家人,还不定要怎么疼秋落呢!
陈氏想着,看着丁山的目光也越发的满意了。
丁山不懂她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目光看他,只是隐约觉得有些不自在,所以勉强笑了笑,就合上眼睛休息。
他刚刚确实被打狠了,现在全身上下都在疼,休息一下正好。
华思宇直接让车夫驾车去了丁山家。
白秋落让陈氏扶着丁山下了马车,自己则是在背篓里一通翻找,找了两根筒子骨出来,另外又挑了一根排骨,想了想这个年代的人的习性,又再拿了一斤五花肉,这才进了丁山家。
刚一进门,就听到丁大福说:“嫂子别这么说,和我家还客气啥啊,当初秋落那丫头还救了我一命呢!今儿这事儿算什么啊,你别放在心上。亏得这臭小子没给我丢人,不然我抽他丫的。”
白秋落抬眼看去,就见丁山在一旁站着,而丁大福在一旁乐呵呵的说着。
那模样,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丁山的伤。
但是白秋落明白,丁大福就丁山一个儿子,怎么可能不担心他的伤呢,只是不想陈氏担心,刻意这么说的。
白秋落跨步上前,对着丁大福鞠了个躬,这才直起身子道:“一码归一码,今日丁山哥救了我和娘亲是事实,这可揭不过去。毕竟那些小混混指名道姓要我陪他们,若不是丁山哥,我怕是毁了,往后也没脸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