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砚!”雨时花拉住了言砚的胳膊,沉声道:“午时八珍楼见,你要是不来,我就拆了你这竹舍!”
八珍楼?世安城最贵的酒楼?言砚诚恳地问:“可以随便点吗?”
雨时花使劲甩开他的胳膊,咬牙切齿道:“可以!”说完,摔门而出。
言砚目光清明地看她离开了,才悠悠地转到亭子里,想着八珍楼,看桌上的早饭都觉得索然无味了。
齐昭咬了一口酱黄瓜,口齿不清道:“啊呀,师兄,她这意思不就是,你赢了她嫁给你,她赢了你娶她嘛。”
“用你说吗?”言砚瞥了齐昭一眼:“幸好你师兄我冰雪聪明,给糊弄了过去。”
糖芋儿挖苦道:“你干吗不直接拒绝她?”还吊着人家!渣渣!
言砚白了糖芋儿一眼:“大庭广众之下被拒绝,人家姑娘不要面子的吗?”
“这是其一。”齐昭给糖芋儿兴致勃勃地解释道:“更重要的是,那小泼妇的师父可是沈一流,万毒宗掌门,江湖上著名的老毒物,厉害着呢!惹毛了那小泼妇,她再回去添油加醋地跟那老毒物告个状,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呵!”言砚不屑一顾道:“我会怕他沈一流?”谁还不是个掌门了!
“对对对。”齐昭自然地拍马屁道:“师兄怎么会怕那老毒物,师兄可是神医,仙医!”
“咳咳咳…”糖芋儿被馒头呛得咳嗽起来,眼泪都咳了出来:“咳咳…”
“啧!你别吃了。”言砚不由分说地抢过糖芋儿的馒头,没好气道。
糖芋儿:“……”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现在都明目张胆地不让他吃饱了?
言砚看他这样子有趣,忍不住乐了,对他道:“中午带你吃好的。”
糖芋儿瞪了他一眼才作罢。
言砚看齐昭还在狼吞虎咽,不满地拽出了他嘴里的烧饼:“都让你别吃太饱了!中午吃不下怎么办?用你替那老毒物省着吗?”
齐昭:“……”
糖芋儿中着毒,听到万毒宗,心里有些在意,不禁问道:“万毒宗是什么?”
“不是吧,小糖芋儿,你连万毒宗都不知道?”齐昭难以置信地看着糖芋儿。
糖芋儿脸又沉了下来。
“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还指望他记着万毒宗?”言砚讥笑。
齐昭道:“万毒宗是江湖上排名第二的大帮派,擅长用毒,他们门派内到处都是毒虫毒蛇什么的,咦~恶心死了,里面都是怪人。”
“你们原来也是万毒宗的人吗?”糖芋儿想起言砚给自己下的蛊毒,自然而然地问道。
“谁跟他们同流合污啊。”齐昭翻了个白眼,语气里满是对万毒宗的鄙夷:“你没看见咱们门匾上写着扶苏谷三个大字吗?”
糖芋儿自然注意到过,他原本还以为是这对师兄弟不要脸,睁着眼说瞎话,把一个破院子叫作什么什么谷。
糖芋儿又问:“扶苏谷是什么?”
“你连扶苏谷都不知道!”言砚突然开口,鄙视糖芋儿道:“孤陋寡闻!”
糖芋儿:“……”
齐昭无语道:“师兄,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你还指望他知道扶苏谷?”
齐昭继续对糖芋儿道:“我们扶苏谷在当年可是名震天下,威震八方!”
齐昭把椅子往糖芋儿身边搬了搬,兴奋道:“就没有我们扶苏谷治不好的病,当时我们扶苏谷可是排名第二的大帮派,万毒宗也就勉强排个第三。”
“可惜啊!”齐昭又叹气:“我们扶苏谷贵精不贵多,门丁愈发稀少,逐渐没落了,而万毒宗那个小垃圾趁机崛起,取代了我们。”
糖芋儿点头:“你们这德行,也就该没落。”
“你这小孩儿!”齐昭嗔怪道:“怎么说话呢。”
“所以你们和万毒宗关系不好吗?”糖芋儿托着下巴问道。
齐昭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儿,道:“怎么说呢?似敌似友吧,当年我们师父败光家产带着我们在万毒宗住过一段时间,沈一流经常与我师父比试,我师父嫌他烦就带着我们到了世安城,然后就一直住在了这里。不过沈一流还是经常来找我师父比试,也挺没意思的,一个人下毒,一个人解毒,你说无聊不无聊?”
“那个小泼妇也经常与言砚比试?”糖芋儿好奇询问。
言砚差点笑出声:“小泼妇?你当心被她听见揍你。”
“齐昭不就这样叫的吗?”糖芋儿不以为意道:“再说了,她也打不过我。”
“有魄力!”齐昭欣赏地拍了拍糖芋儿的肩膀,道:“小泼妇与我师兄的渊源可就长了,她自小儿就爱缠着我师兄比试,后来我们搬走了,她还追到这里,啧啧啧!”
“万毒宗离这里很近吗?”糖芋儿心里又有了小算盘,问道。
“还好,一日路程。”齐昭回答道,然后继续兴致勃勃道:“我告诉你啊,雨时花初次见我师兄,就抱着自己的宠物兔子当下毒对象,让我师兄解毒,俩人几个回合分不出胜负,最后我师兄嫌她烦不干了,那兔子就被毒死了,雨时花气得嚎啕大哭呢!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她一定不喜欢那兔子。”糖芋儿评价道。
齐昭擦了擦笑出的眼泪,有趣问道:“何出此言?”
糖芋儿反问:“你会让自己喜欢的东西置身于危险中吗?”
“呃…”齐昭被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