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他叹口气。
晚晚一阵难受。
“如果我的存在,让我大哥觉得这么刺眼,那么,让我再消失一段日子,也许对大家都好。”说完,他别过脸,单掌捂脸,难过道,“你要是真不陪我的话,我送你去火车站吧!”
虽然晚晚看不到他的表情是不是很落寂,但是,他低沉的音调,好象心情并不太好的样子。
“我陪你!你想在青岛待一个月,那就一个月,你想待两个月,就两个月!”晚晚下定决心,坚定地笑笑,说完,低头专心用中饭。
晚晚并没有细想,对身上只有五十块的人来说,这其实根本不是个选择题。
但是,他还是很开心。
“谢谢!”他伸手捏捏她的鼻子。
晚晚的心情,也跟着他重展笑颜而轻松起来。
结帐的时候。
“来青岛度蜜月?女朋友还是老婆?”伙计随口问。
这个双项选择题,真让人尴尬与为难。
“还在追,目前只是朋友。”他掏钱结帐的时候,大大方方地回答。
他说的话,让晚晚鄂然,心头跳得很厉害。
“对外人不必多费口舌,解释太多。”怕她会不悦,他在她耳畔悄悄道。
晚晚的心,顿时被他弄得七上八下。
两个人准备出小吃店,但是,玻璃门外透进来的冷风,已经吹得人寒毛直立,“青岛挺冷的。”
“嗯。”晚晚冷得整个人缩成一团。
她不象他,到哪好象都悠然自得、乐在其中的样子,她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实在有点不习惯北方的天气。
“我有手套。”他从自己的口袋里变出一双手套。
一向习惯了他的体贴的晚晚,伸出手,准备接过他的手套。
哪知道——
“真的好冷!”
他替自己左手利落地戴上手套。
自己果然是想太多!晚晚缩回脑袋,正准备将自己冰冷的小手放回衣服口袋内御寒时。
她的手,被抓住,另一只手套,戴在她的右手上。
“甘苦与共。”他的一双眸像黑曜玉般,蕴藏着明亮的光彩。
晚晚低头瞧瞧那只暖和了的右手,和正在受冻的左手,想笑,心口却先一阵酸然。
甘苦与共,字面上的意思,无论发生任何事,都共同在一起,共同享受欢乐与幸福,共同承担痛苦与磨难。
别这样,再这样下去,她又会变回那个很可怕、很贪心、总是一再要个不停的晚晚。
她其实,很怕那个心头住了魔般、总是得寸就想进尺的晚晚。
“手套还是都给你吧,只暖着一只手,另一手太辛苦了。”晚晚想脱下手套。
她不重要,欢乐与幸福,通通留给他就好。
“另一手怎么会辛苦?”他却制止住她的动作。
说完,他不给她任何再发问或者反应的时间,将她的左手与自己的右手十指牢牢相缠,一同放回自己的衣服口袋。
“这样,它就也会很暖了。”他冲她一笑。
晚晚凝着他,当下,那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亮了、暖了。
她咬紧唇,因为,眼眶好热。
“走吧!”并没有松开她的手,他直接用肩膀推开玻璃门。
但是,晚晚却从他的衣服口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他心一紧,正想把她抓回来,晚晚突然紧紧地抱住了他。
“我很不可爱。”晚晚的哭声泄漏了出来。
他被抱得一愣,更被她哭得莫名奇妙。
“我爱上一个人,就会变得很不可爱,对吗?怎么办,我真的怕自己改不掉!”晚晚的眼泪狂流个不停。
他愣了好久,好久,才慢慢有点明白过来,她想表达的意思。
女人的心,是海底的针,但是,如果真的用爱去了解了,其实,并不难。
“改不掉,就别改——”她在哭,他的唇角却扬得那么高,好象有点不太道德。
但是,现在在他怀里抽抽噎噎,双眼红通通的她,在他眼里比小兔子还可爱,他怎么能不开怀?
他好象感觉到了,幸福在重新走近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