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屏息着,等着他坚定的一个答案。
织心不放弃游说,“亦瀚,你看小橘子多可爱?你也早点做爸爸得了,反正你这么会干家务活,天生适合做奶爸!”看,奶瓶洗得多干净,这点许彦琛怎么做都做不好!
被打趣成奶爸的他,这回没有朗声大笑,好一会儿,他才说:“结婚这件事情,其实很需要一点冲动……”
这个答案,让织心愣了。
门口的晚晚更是。
“现阶段,我还少那么一点冲动……”其实,那天晚上见着自己胸襟上被染的泪痕,他真的有想过,干脆和晚晚马上结婚算了。
但是——
真的冲动不起来,还是再等一两年吧。
晚晚的心揪成一片,她脚软之下,只能转身撑靠着墙壁,才能让自己不瘫倒。
原来,他不想和她结婚?!他说对她少那么一点冲动?所以,那个戒指只是生日礼物而已?是她自作多情了?
晚晚死命地捂住唇,不让自己难过地哭出声音来。
“你不会和晚晚结婚?”织心皱了眉头。
江亦瀚怎么看,都不象是会玩弄感情的男人。
“不,当然会,我将来肯定会和她结婚!”江亦瀚想都不想就回答。
内心深处,他早就把晚晚当成未来的另一半。
“既然少了冲动,为什么将来会结婚?是责任?处女情节?”织心一针见血。
晚晚那种女孩,一看就知道情史不会太丰富,是个乖女孩。
江亦瀚悄默了。
晚晚整个人都蹲坐了在地上,缩成一团,自己才能不觉得寒。
“亦瀚,我很混乱,我一向认为自己这么多男性朋友中,你的感情观是最认真最执着最要求完美的一个,但是今天,我真的看不透你,我真的糊涂了!”
沉思了下,江亦瀚还是把自己和晚晚为什么开始,告诉了织心。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什么才好!”听完,织心无语了,“你错了,真的错的离谱,不喜欢她,为什么要开始?”
“逃避吧,不过对晚晚,我确实是有好感。”没有被傅咏佩烦之前,他也确实认真考虑过和晚晚交往的可能,只是,傅咏佩起了催化作用。
“只是,这种好感很平常,就象你对我一样,是吗?!”织心呕死了。
“少来,打死我,我都不会和你上床!”江亦瀚笑了。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晚晚笑不出来,她把自己的脸埋在了膝盖处,肩膀一直发颤。
“好感是好感,但是,你不爱她,起码,现在还没爱上,所以,你才会觉得愧疚。”织心分析。
你不爱她。
这四个字,象有只魔手,在捣噬着晚晚的心脏。
不,不会的——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问题的关键,确实在这里。
晚晚觉得心好痛好痛,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心房就被人挖了一个大窟窿,胸腔中的脏器撕扯翻搅,每一寸都痛得快要反胃。
“亦瀚,对晚晚的宠与顺,你到底是在娇宠女朋友还是在养女儿?真的是不爱而起的愧疚?”织心皱着眉头问,希望他想清楚。
“也许吧。”他自己也不确定。
晚晚很痛,全身如烈火,焚着她,她动了动身子,脚已经软到根本走不动,她只能勉强撑着身,向另间屋子走去。
她走过的地上,都是点点水痕。
她拼命的擦拭脸颊,眼睛好痛好灼,整张脸象水淹般。
原来,她是一直活在自己的梦里而已,爱情的故事里,一直象个傻瓜一样在自言自语、自导自演。
她象小猫般,哭泣、哽咽着,始终不敢大哭出声。
她很笨,她处理不了眼前的局面。
真的处理不了,她只能逃……
她要去洗澡,多洗一会儿,只有水声的掩埋中,她才敢痛哭。
“别说我的事了,待会晚晚就会洗完澡了!说说你吧,小橘子都生了,你和许老大什么时候复婚?”
“复婚……唉,我也想,但这种事,不可能是我先表态……”
那屋交谈的声音还在渐行渐远地恍惚飘进晚晚的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