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瀚失笑出声,他现在在鸡同鸭讲吗?眼前的女孩,真的笨到够可以了。
“晚晚,你真的太可爱了!”突然,他望着她的视线,变得深情款款。
晚晚不懂他这是怎么了,整个表情变得这么温柔,用一种看待情人般很专注的目光,温柔与她对视。
晚晚的心跳漏了一拍,耳根全冒红了,一旁监视他们的警察,带着讽刺的目光转开了视线。
江亦瀚牵起她的手,“你不是想知道、更多了解我?包括我的证件放在哪里吗?”
晚晚的掌心被牵得发烫,她愣愣的,但是,才刚点下头,她就发现不对劲,自己的掌内多了一样硬硬小小的薄物,马上有点懂了,晚晚赶紧捏紧它。
“它们放在——”环顾了一下四周,他凑近她,压低声音,“晚晚,我叫你来,是有一样东西,必须传给我们许老大!”
啊?虽然已经料到,但是晚晚还是鄂鄂的。
“我们所有记者离现场近在咫尺,却不能近身一步,幸好,我爬到高处,拍了一些东西……”他想,许老大看了视频以后,会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冲)动,与那些警察动手。
“施救工作明明才开展到一半,居然,停止了!他们一句话,遇险已经超过四五个小时,不可能再有生还者,再救下去,就是耗费无谓的资源去打捞尸体!但是,根本是狗屁,真相是有名警察胡扯说自己见到了一个女鬼,所以,那种鬼天气再也没有一个警察敢下去救人!”简直草荐人命!
他一边简单说明,一边乘警察不注意,抓住她的手。
这小小的数据卡,一直被他藏在脚底,就是等她来将一切公众于世!
“谈好了吧,你回家拿证件,而你,跟我进去!”警察粗鲁地分开了他们。
他被带入拘留室,对她回头无声用口型安慰:记住我交代的事情,还有,别担心我。
予问急时抓住晚晚,不让她(冲)动。
……
车开出警局,停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表姐,他们会不会继续打他?”在车里,晚晚一再的确认,想要一个心安的理由。
“我不知道,看他(周)旋的本事吧。”予问打开笔记本电脑,把数据卡插(进)去,虽然很想安慰表妹,但是,她没法说假话。
“但是,看他样子应该是个聪明人,不然不会打了警察,现在只是唇角受点伤而已。”见表妹闻言眼眶都急红了,予问赶紧道。
终于,她们将东西拷了出来。
但是,看完了那段视频,两个人都傻眼了。
场面很混乱,现场遇难者家属们高喊、嚎泣:“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但是,没有一个人理睬他们,反而,换来的是暴力(镇)压。
就连家属们准备去自费请海上打捞队,也被武力制止、粗鲁对待!
“他们这是干什么?”晚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些人民警察不去救人,但是,反而用武力去对付老百姓!
“不知道是哪个(高)官下的命令,简直把警察们当成自己的御用爪牙!”予问表姐冷然道,“但是,敢拍这种东西,他会很麻烦!”
晚晚愣住了。
“这东西要是发出来,可能会引起全国震惊,到时候影响会很大,牵涉会很广,甚至引起上头领导重视,到时候一闹大,就会有人落马、但是,这可能只是表面,每一条线都丝丝相牵,举报的人不会这么‘幸福’,肯定会遭私下报复!”予问表姐很冷静地分析,“你最好别传,我建议不要惹祸上身。”
这是她的想法,但是,决定权在晚晚!
晚晚犹豫、挣扎了几分钟,最终决定,还是拨通了江亦瀚在她耳边报的电话号码。
“我不知道什么叫惹祸上身,但是,我知道,他把东西交给我,就是因为信任我!”所以,她不能让他失望。
予问表姐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出言反对。
晚晚联系上了被他称为许老大总编,成功将视频传送。
几分钟后,她又打电话给许老大:“总编,你看了视频是吗?”
“恩。”电话里的男人,寡言、冷然。
“你能想办法先把他从警局里救出来吗?”晚晚好怕,怕事情闹大后,会被人知道始作俑者是他,他会在警局里被报复。
一想到他可能会挨打,晚晚的心就揪然一片。
“他没有证件,很麻烦,我自有分寸!”但是,许老大却不愿和她多说一句话,就挂了电话。
“表姐——”晚晚无助地看向表姐。
她不懂,那句自有分寸是什么意思,救还是不救?她的心七上八下。
“你怕那个总编过河拆桥?”予问表姐点出她的担忧。
“他没有证件——”晚晚喃喃,“俗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啊!”
如果那个总编不可靠,只要杂志社不承认,这世界上,如果消失了一个没有证件的记者,是不是没有丝毫的影响?
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他的安危,晚晚坐立难安。
“晚晚,你镇定点!”
镇定?让她怎么镇定?她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江亦瀚,她喜欢他能平平安安的回来,他继续烧菜,她继续洗碗,两个人可以再次平安一起吃晚饭。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也许,他有办法。
“梁羽提过,叶晨的家世很好,他的爸爸好象是当官的……是,好象什么局长?”晚晚告诉表姐。
她去找叶晨帮忙,是不是可以先把江亦瀚保出来!
“晚晚,你千万别这么笨,这种事情,只有两种被对待的可能,第一,被人当场婉拒,第二,被人耍!”予问表姐出言制止她,“你现在什么也不要做,更不要胡思乱想,静候消息!”
但是,晚晚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她满脑子都是找叶晨!叶晨!
晚晚很笨,笨到病急乱投医,而且,她最笨的地方是,因为怕被表姐骂,关于自己接下的将去求人一事,她选择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