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一身白衣如皎月干净,人亦如清鸿般明亮高洁,手稳稳的握住她手腕的筋脉处,沉黑的眸光看进她满是妖异之色的眼底。
“楼辞远是用什么控制了你?”楼晏缓声道:“洛昌城那夜后我传出的死讯?还是雪山之上你母亲和妹妹的死?他将这些本不该属于你的痛恨一样一样的加诸在你身上,你若在清醒时,比谁都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九月一动不动,眼神不变。
“世人皆知憎恶的可怕,他利用你心头的不甘与憎恨来引你入梦靥之境,如果不用你母亲和妹妹的死来换取你心头的那丝怨念,他根本无法利用你的神智。”
所有人都站在一旁不再也靠近,更也不敢发出声音打扰到九月,因为此时她周身已经逐渐压抑下去了玄元之力,若是激怒了她,只怕她会对在场的所有人动手。
“我本该考虑到你若回来,定会先一路向西去劫你母亲和妹妹,却疏忽了这一点,才导致你在雪山之上险些丧命,又被楼辞远强掳而去。”楼晏的声音很轻很轻的灌入她的耳里:“若非我的疏忽,你便不会受这诸多痛苦,你可以恨我怨我,若想出手伤我,也要醒过来,在清醒的时候做这些。”
“王爷!”承封听的心里难受,想要开口。
但却在接到楼晏淡淡向这边瞥来的视线时,当即便又禁了声,只是恨恨的握着拳:“分明是属下的疏忽,你早已经安排好了这一路护送阿九回南边的暗卫,结果当时洛昌城南边的事情太紧急,我将那些暗卫调走,只派了几个重兵送她,所以才会导致阿九遇险……”
楼晏没回他的话,只仍然看着九月,一手握着她的手腕,另一手慢慢伸到她的另一只手上去,要将她那只手上紧握的剑拿走。
九月没有动,只是冷眼看着他,像是陷入了某种迷惘。
直到楼晏的手已经碰到她的另一支手,温柔的捏开她的手指要将那剑拿走地,她忽然眸光一变,赫然紧握住手中的长剑,举起来就直接指向他的胸口。
“王爷……”
“爷!”
那剑尖就在楼晏胸前的一指之处,只要九月稍微一个用力就会直接刺进他的心口。
楼晏未动,淡眸看着她,九月抓着长剑,眸光森凉,同时眼神已经向四周冷冷的瞟了瞟,敏锐的注意着周身的动静,看见浮墨持着拂尘正要向这一方靠近时,她忽然抬起手指向他的方向:“别过来!”
楼晏趁她转眼分心之时抬起后便侧过身上前扣住她的手腕,九月眸光大寒,瞬间向前腾空而起,欲避开他刚才差点对自己封脉的动作。
一青一白相间的人影,快得令人看不清轮廓,直接卷掠至墙头,楼晏人未到,九月手中的剑光一闪,已经再次直指向他,极其准确的对准了他的心口命脉。
九月周身的玄元之力大盛,楼晏不仅这几日为了救她而真力耗尽,此时更因为受了重伤而无法抵御她玄元之力的力量,却仍是冲进她的内力勃发之处,两指直接夹住那剑尖向一旁推开。
九月不住冷笑,承封见情况不对,忽然原地吹了声口哨,眨眼功夫院外有大批卫士涌了进来,刀剑出鞘箭在弦,箭尖直指九月的手腕之处,虽不杀她,但若她再这般大打出手,必然会先射伤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