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芯明明就是有些功夫的,怎么可能连骑马都不会?也许冉皇后负气而走策马奔出城主府只是一种发泄,而可芯明明可以骑马去追但却选择折返回来求楼晏去找人,便是这个小宫女的心思巧妙了。
本来九月也不打算参与这事儿,毕竟冉皇后忽然前来洛昌城,沉积了五年的东西总是需要些时间去解开,但这对主仆的心思实在是让人防不胜防,这一时间九月便也打算跟去看看。
结果她抬眼见楼晏的身影已经在院中消失,抬脚便要也跟着出去,身后却忽然传来可芯的声音:“明珠县主请留步。”
九月顿住,收回了脚步,回头看向那慢慢的站起身来的脸上还挂着泪水的可芯:“可芯姑娘,有事?”
“无论晟王殿下和县君你是何种关系,但在我们皇后娘娘和晟王殿下之间,却没有你半分可插足之地,还烦请明珠县君识些抬举,不要抓的太紧了,你要知道,晟王殿下是什么人,他为人忠孝仁义,德行兼备,纵使他说当年的闭门不见便是已经表明了态度,你怎么就没有想过,他为何不对我们娘娘明说呢?这其中的恩怨纠葛哪是你能理得清的?”
“毕竟我们娘娘当年嫁往浅月国的时候人,你还只是一个九岁的小丫头,在我们娘娘和晟王殿下一起长大,每日形影不离如胶似漆的时候,你也不过才是个刚断奶的小女娃娃而己,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在这其中碍事?”
“晟王殿下当年只是困于孝义与情义之间,最终选择了孝道,所以才会割舍与我们娘娘之间的深厚感情,远走漠北,忍受北地霜寒风沙之苦,如此煎熬是为哪般?你可万不要因为眼前王爷对你的几分宠溺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我告诉你,八年前我们娘娘十四岁,晟王殿下十六岁的时候,她们就已经是百官口中的金童玉女,非卿不娶非君不嫁,若非皇上糊涂,硬生生拆散了他们,如今天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又怎么会容得你这么一个小丫头在这里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样……”
“对了。”可芯忽然趾高气昂的仰起头,直视着九月那始终平静的眼神:“五年前浅月国的皇上就已经六十七岁了,我们娘娘始终都没有真正侍寝过,以现在浅月国的境况来看,如果我们娘娘愿意,她大可以在皇上驾崩后以带发出家的名义离开皇宫,悄悄离开浅月国,重新回到晟王殿下的身边,所以,明珠县君,你还是乖乖做你的世子妃,至于晟王殿下,你就别妄想了!”
九月最开始还真就没把这宫女可芯的话当回事。
那些什么过去往事,什么当年的青梅竹马,什么百官口中的金童玉女,九月早已经听说过,但楼晏本人却从未提及过这些被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往事,并且他说过,这五年他远走漠北的原因,与冉云知没有半点关系。
这些小宫女拿来想要刺激她让她知进退的话,九月听得懂。
她又不是真的十几岁的小丫头,刺激几句就娇情的负气而走了,不过心中倒是的确有些窝火,因为这可芯的态度而很想拿些话来戳戳这丫头的脊梁骨,但正忍着没有回话,竟又得知了这么一个真相。
冉云知从来没有侍寝过,怪不得她没有子嗣,怪不得她现在敢这样悄悄的回了元恒。
以她在浅月国的势力和多年来的安排,如果皇帝死了,她选择出宫去深山带发修行,她若想离开浅月国,的确不是难事。
“你怎知,五年前晟王是选择了孝道所以才对冉郡主闭门不见?如果他当真对你的主子有男女之情,又为何连她留下的血书都没有打开看过?可芯姑娘,你们娘娘自欺欺人了五年了,你以为我也是那般愚蠢的傻瓜么?”九月整理了一下情绪,眸光淡然的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