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全委屈极了,明明他以为王爷是因为阿九那个不懂事的丫头溜走了而有些恼火,所以习惯性的想顺着屁股撸毛拍马匹,损那丫头几句出气,哪里想到会给自己挖了个大坑险些跳进去。
这万全跪在地上满眼的憋屈,楼晏沉静的目色瞥了他一眼:“比八两还要呱噪。”
万全委屈,抬起眼睛眼巴巴的瞅着眼前面色冷淡的主子:“爷,奴才只是在设身处地的为您着想,奴才虽然的确是话多了些,可比起阿九那个真正呱噪的丫头,奴才觉得自己还挺好的……”
楼晏冷睨着他,未语,携着容色间淡淡的疲惫旋身走回非离阁。
万全却是忽然站起身小跑着追了过来:“爷,侍女们马上就准备热汤来给您沐浴伺候您休息,奴才知道您是乏了,不过奴才还是有一个事打算问问王爷您的意思。”
楼晏脚步未停,却也并没有甩下万全,万全紧跟在自家主子的身后小声说:“这阿九溜出王府后已有两日,至今未现身,咱们是继续搜还是不搜了?”
其实万全也知道自己这一会儿三句话都离不开阿九,只因实在是那个死丫头离奇的失踪已经把他吓了个半死,生怕王爷会追究下来,罚他这个王府太监总管一个失职之罪,现下虽然王爷并没有降罪于他,可这万全还是觉得这事必须处理妥善,毕竟……
毕竟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可万全却隐约感觉得到,王爷对阿九那个死丫头,多多少少是有些纵容了,就是这些许纵容就让万全知道,在这许多年间,王爷身边或近或远但凡有过接触的女子中,阿九算是不同的。
可究竟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清楚。
“搜。”未料到楼晏容色平静,声音竟是淡然而肯定。
万全一滞,忙俯下了身子:“奴才知道了。”
然后,他悄悄的抬起眼,偷偷瞄着那缓步走进非离院的一身绛紫的身影,忍不住以着只有自己能听得清的声音感叹:“这晟王府的春天要来了……可怎么偏偏是阿九那个各种不正常的死丫头……”
*****
“阿嚏!”
“阿嚏——”
九月的鼻子忽然痒的要命,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抬起手一边揉了揉鼻子一边跟着那两兄弟一路走到了街边比较荒芜的一处废旧的墙边。
这里过路人极少,只有远处的胡同外有些来往的商贩。
越向那边走她越怀疑眼前这两个小贼是不是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害自己,心里起了戒心,正打算开溜,却忽然看见前边胡同最里面的墙角下一个缩靠在角落里的老者,这才定了定心,跟着他们二人走了过去。
“爹!”
那缩靠在角落里的老者看起来有五六十岁年纪,却头发胡子都已发白,应该是长年重病的原因,九月还没靠近,便已看出那老者似是已没了呼吸。
那两兄弟其中一人走过去俯下身轻轻拍了拍老者的肩,结果那老者半点反映都没有,两兄弟都愣了一下,急忙都靠近了过去蹲下身将老者扶坐了起来。
眼见着那老者一动不动双眼安静闭合的样子,本来对这两兄弟偷自己的东西仍然还有些小不满的九月终于还是叹了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