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月的话像是给那些支持柯木诸的人打了一剂强心针,都活跃了起来,纷纷上前为柯木诸说情。
都胡权次见状有些左右为难,一边秦之翦没有说话,一边柯木诸又有这么多人支持,最重要的是他也有心护着柯木诸,正在这时,香颂却转头冷冷的瞥看了凉月一眼。
凉月是柯木诸的表妹,香颂又是喜欢柯木诸的弟弟乌立邪的,所以以前她们二人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如今再看凉月她却觉得这女人愚蠢至极了,现在没有一件事比赈灾来的大,柯木诸虽然抓住了这一点,他却不晓得单凭匈奴国内的能力是无法救助所有的灾民的,这也是都胡权次犹豫的原因,只要秦之翦一句话,只怕柯木诸之前做的便会成为笑话,让大秦耻笑匈奴人虚伪愚蠢,柯木诸不自知就断了,凉月还要自己跳进来趟浑水,真是没有比她更蠢的了。
虽然把形势看的很清楚,香颂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她不在乎秦之翦是不是要让柯木诸死,反正她也恨死柯木诸了,要不是他,乌立邪也不会死!
“这么说的话,若是我们不领柯木诸将军的情,那便是我们不知好歹了?”金鎏突然开口说道,其实眼下的情况大家都很清楚,既然都胡权次下不了决定的话,那就由她来帮她做决定好了,金鎏起身慢慢给柯木诸行了一礼,抬头望着都胡权次笑道:“多谢贵国的盛情款待,不过看眼下的情况,贵国是用不着别国援助的,这样作为邻国我们也放心了。”
“金三小姐……”左顿抬头望着金鎏。
“鎏儿说的很好,正是本王想说的!”秦之翦看了左顿一眼,转头望着金鎏笑道。
“左顿大人,亏你在路上还跟我们说了那么多,原来是哄着我们好玩儿的啊!”南浩江起身拍了拍左顿的肩膀,一脸促狭,“不过那自己国家开玩笑,你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第一人了!”
“我……”左顿被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堵的说不出话来,求救的望着都胡权次。
都胡权次亲自下的命令,他自然知道左顿路上都对秦之翦等人说了什么,听他们这么一说也慌了神了,刚要起身解释,被香颂按住了手,转头看了她一眼,才慢慢的坐下来,道:“镇北王先不要着急,援助的事我们可以慢慢谈,不知镇北王有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满足,只要能救百姓与水火。”
秦之翦闻言看了金鎏一眼,都胡权次这句话他倒是很满意,二人转头望着左顿,他可是当着他们的面答应柯木诸的事情由他来办的。
左顿早料到会面临这样的局面,只是没有想到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而且还有柯木诸在场,他倒不是怕得罪了柯木诸极其党羽,而是觉得杀掉柯木诸的话若是从他口中说出来,会失了都胡权次的心,左右权衡了一下,想到那些正处在饥寒交迫中的匈奴百姓,他还是咬了咬牙往地上一跪,抬头望着都胡权次:“王上,撕毁条约侵占大秦领土的事情那个尚未解决,便是镇北王答应援助,只怕大秦的百姓和皇帝也不会答应,依微臣之见,我们还是先平息大秦百姓和皇帝和怒火才对!”
“左顿大人说的是!柯木诸将军蒙蔽王上好大喜功,不顾百姓的生死,强迫百姓交出仅有的钱粮作为军粮,也是造成眼下百姓如此困境的罪魁祸首,王上,臣以为,柯木诸将军不可留!只有除去了柯木诸,大秦百姓的怒火才能平息。”见左顿跪下,扎昆也跪在了他的身边,新仇旧恨一起算上,他说的话比左顿更加的直接。
若是说左顿的话让那些文武百官不明白的话,扎昆的话便太过直白了,想让他们装傻都不可能,那些原本就看不惯都胡权次宠信柯木诸的官员,还有那些忧心百姓安危的官员纷纷站了出来,请求都胡权次斩杀柯木诸。就连那些原本站在柯木诸身后的人也迟疑了,眼下的局势很明显,想要得到大秦的援助,便要先杀了柯木诸,现在来讲柯木诸和整个匈奴的百姓在都胡权次心里孰重孰轻,他们心里很清楚,现在只要有一人倒戈,其他人便会全都站在左顿一边,只是都胡权次的沉默,和凉月的冰冷眼神让他们迟疑。
“左顿大人,柯木诸将军战功显赫,又是我们匈奴的第一勇士,便是这次犯下了过错,也罪不至死,你带着这些人跪求王上杀了柯木诸将军,难道另有企图?”凉月紧紧的握着冰冷的手,眼神如刀的望着左顿。
“微臣毫无企图,微臣只是想让百姓安居乐业,不再经历战争的迫\害,想让匈奴国富民强,若说这是企图的话,那微臣承认这便是微臣的企图!”左顿望着凉月义正言辞的说道。
“你……”凉月咬牙切齿的瞪了左顿一眼,心一沉望向柯木诸,手已经开始颤抖了起来。
“王上,怎么在你们匈奴,犯下这样不可饶恕的罪过只是杀了他一个便可以了吗?入仕在我们大秦的话,便是株连九族也不为过的!”南浩江突然开口说道,凉凉的看了柯木诸一眼,谁叫他现在还这么的镇定,他倒是要看看连带砍了他的家人,他还有没有这么镇定。
“王上,小人不想死,小人不想死啊!”柯木诸脸色刚一变,拜高便惊慌的叫了起来,转身拉着柯木诸的袍子颤抖的叫道:“父亲,儿子还年轻,儿子还没有娶妻生子,儿子不想死,儿子……”
“没用的东西!”柯木诸没想到拜高会因为南浩江的一句话便吓成这样,气的一脚把他踢倒在地,“我柯木诸一身金戈铁马杀敌无数,怎么会生出你这么没用的东西!”
“父亲!”拜高被柯木诸一脚踢到在地上差点怕不起来,可是一想到自己可能会被株连,浑身一震爬了起来,转头一年祈求的望着凉月,嘴唇微动,“救我……救救我……”
凉月看到拜高如此凄惨的样子脸色一下子白了,刚一动香颂便转头望向了她,好奇的道:“凉月娘娘这是怎么了?拜高为何向你求救,他不是应该求父王吗?”
凉月闻言身子一震,面色冰冷的望向香颂,“我是柯木诸将军的表妹,也是拜高的姑母,他惊慌失措,自然要求救于我!”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拜高是娘娘和柯木诸将军生的儿子这个传言是真的,娘娘如此关心他,原来只不过因为你是他的姑母啊!”香颂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了一声,目光阴毒的看了一眼柯木诸,就是他害死了乌立邪,她说过不会让他好过,既然所有人都想让他死,她就顺从大家的心意吧,反正他迟早都要死,不如现在死了,说不得还能为匈奴的百姓做件好事!
香颂的话让凉月心惊,惊慌的看了都胡权次一眼,见他眼神冰冷的望着自己,哪有平日里的柔情蜜意,心顿时凉了半截,张嘴想要解释,便被他一掌打到在地上。
“娘娘……”
“母……亲!”
柯木诸和拜高都吓了一跳惊叫出声,拜高的话一出来,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相信了传言的真实性,难怪柯木诸这么得都胡权次的宠爱,原谅是因为他把自己的女人献给了都胡权次,可是他们两人竟然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匈奴的民风虽然开放,皇帝也不是不能娶寡妇或者失过身的女子,可是谁都不愿意自己被别人当成傻子一样瞒来这么多年,都胡权次的愤怒可想而知,那些之前还在犹豫的大臣们都眼前一亮,也随即跪倒在地上,请求都胡权次赐死柯木诸。
“你们……”柯木诸没有想到一直以自己为马首是瞻的这些人竟然会倒戈相向,气的眼睛都瞪了起来,再看一眼被都胡权次打到在地,嘴角流出鲜血的凉月,那是他曾经心爱的女人,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为了自己的仕途,他才把她献给了都胡权次,这些年来,若不是凉月,都胡权次怎么会对他这样的信任,可是她也被自己连累了,还有他们的儿子,这个除了长相,没有一点像他的儿子,懦弱没有担当,他不明白他匈奴第一勇士柯木诸怎么会生出这样不成器的儿子!
柯木诸万念俱灰,眼下他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下场,他的家人,凉月,还有眼前的这个儿子,便是不和他一起死,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这一切都是秦之翦造成的,若不是秦之翦,大秦就是他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他宰割,若不是秦之翦,凉月和拜高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秦之翦,你该死!”柯木诸满脸杀气的望着秦之翦。
“住嘴!”都胡权次从来没有觉得这样羞耻过,而这羞耻都是他宠爱有加的妃子和臣子造成的,他如何能留下他们,“来人,把这三个人给朕拖出去押进天牢!”
“是!”门外的侍卫响亮的答应了一声,整齐的走了进来,把一脸惨白的凉月和哭喊不止的拜高拖出去后,刚要去抓柯木诸,一个不察却被他推了开来,连腰间的佩刀都被他夺了去。
“秦之翦,我要了你的命!”柯木诸眼中杀意浮现,挥刀朝秦之翦砍去,速度之快让人乍舌,就在秦之翦抽剑抵挡的同时,他刀锋一转,直直的朝金鎏而去。
“金三小姐小心!”香颂一早看出了柯木诸的意图,惊叫了一声。
“鎏儿!”秦之翦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柯木诸刀锋转向的事情,只是那剑抵挡已经来不及,他眼中寒光一闪,下意识的伸手挡在金鎏的前面,飞起一脚踹在了飞身而来的柯木诸身上,化解了他大半的力气,刀锋却在下落的时候划破了他的手臂。
柯木诸毕竟是匈奴的敌意勇士,吃了秦之翦的一脚后用刀尖点在地上,又起身和秦之翦打了起来,旁边的文武百官没想到柯木诸还敢反抗,愣了一下后都躲到了一旁,左顿和扎昆以及一些忠心耿耿的大臣护在都胡权次和香颂的面前。
“鎏儿,你没事吧!”南浩江赶紧走到金鎏的面前,紧张的询问道。
“王爷!”事情发生的太快,直到看到秦之翦和柯木诸打起来金鎏才反应过来,看着手上的血,她脸色顿时苍白一片,抓着南浩江的手焦急的道:“南大哥,你快去帮王爷!”
南浩江却一脸老神在在的摇了摇头道:“你放心,就算之翦受了伤,柯木诸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方才还差点伤了你,之翦一定会要了他的命的!”
“可是王爷受了伤啊!”金鎏不知道秦之翦手上的伤重不重,只要一看到手上的鲜血她的心都快揪起来了,刚要再求南浩江,便听到秦之翦怒吼一声,忙转过头去,便见柯木诸的人头像皮球一样的飞了起来,顿时没有脑袋的脖子上血流如注,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让她顿觉一阵恶心,抓着南浩江的手吐了起来。
“好!”南浩江前一秒还在为秦之翦叫好,感觉手上一紧,转头看了金鎏一眼,脸色登时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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