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姐姐就是为人太过圆滑了,哪边都不得罪。”大夫人看了一眼关上的门,转头望向金幸汐道:“你别与她一般见识!”
“娘为何要与我说这个,你不是说了吗?大姐姐可是我的亲姐姐!”金幸汐失笑的说道。
大夫人这才放了心,两个都是她的女儿,她自然想让她们和睦相处,不想因为金鎏让她们姐妹反目,尤其是现在金幸汐身处高位,很快便要进宫成为贵人。
大夫人看着金幸汐身上的装扮,藕荷色色的供缎绣白梅对襟短袄,大红色的折枝绣马面裙,头上戴着一对精致的金步摇,几朵玉簪花别在头上,一个镶了珍珠的孔雀从后面探出头来,她还是第一次打扮的这样华贵,可是这份华贵看的却让大夫人有些心酸,忍不住紧紧的握着金幸汐的手轻声问道:“你这又是何苦,端王爷……皇上可是已经快知天命的年纪了,而你还只是个未及笄的孩子,你跟着他往后可是有吃不完的苦啊!”想起端王爷很快便要登基称帝,大夫人赶紧换了称呼。
金幸汐苦笑了一下,哪个女子对自己未来的夫君会没有幻想呢,若是在以前,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回嫁给一个都可以做自己爷爷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已经有了发妻儿女,就连孙儿都有了,可是现在这却成了现实,还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一想到自己将来便是皇帝的女人,要住在全天下人都要抬头仰望的地方,金幸汐心里便舒服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愉悦了一些,望着大夫人道:“娘,你为何这么说,世人不是都说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吗?正因为皇上比我大了许多,所以他定会加倍疼爱我。”
“就算皇上疼爱你,可是皇上的年纪已经这么大,他还有了儿孙,万一皇上……皇上驾崩了,你怎么办?要晓得以皇上的年龄,你若是想为皇上生个孩子,那是多艰难的事情啊!”端王爷即将登基,大夫人不想说不祥的话,可是想想这个还是必须和金幸汐说清楚的,咬牙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
大夫人的话算是说道金幸汐的心里去了,她这么年轻却嫁给了一个老头子,心里自然是有计较的,即便是端王爷对她恩宠有加,也总会走在她前头,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那她未来的路又该这么走下去呢?
“所以我现在只有靠爹和娘了!”金幸汐拉着大夫人在身边坐下,一脸恳切的道,见大夫人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接着道:“无论如何女儿是一定要为皇上生下一个孩子的,这样女儿的将来,还有金家的将来才会有保障。”
“你是想让我帮你找你爹要调理身子的方子?”大夫人开口问道。
金幸汐点了点头,又摇头道:“爹是太医院的院使不错,可是爹的医术毕竟不如二叔,虽然这事不能在爹面前提,却也是大家都清楚的事情,而且二叔对调养身子这方面的事情更为精通,所以我想请娘去求爹,让爹去找二叔……”
“你爹这样要面子的人,你怎么能让他去做这样的事!”大夫人没等金幸汐说完便甩开她的手说道,大老爷因为医术不如二老爷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就算做了院使也依然难以释怀,金幸汐竟然想要大老爷去求二老爷,大夫人一想便觉得大老爷不会答应,坚决的摇了摇头。
金幸汐见大夫人不答应,眼泪流了出来,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上,大夫人吓了一跳,金幸汐现在的身份不同以往,怎么能随便给她下跪呢,忙要把她拉起来,她却执意跪在地上低声抽泣熬:“我现在只有来求娘了,女儿实不相瞒,从富源县回京城的路上,皇上曾经身子不适请过大夫,女儿偷偷厚着脸皮问过大夫关于皇上生育方面的事情,大夫虽然面带鄙夷之色,还是告诉了女儿,说皇上年纪大了,若是还想得子嗣只怕有些艰难,若是能善加调养,也不是不可能的,可是娘想想,等王爷登基以后,必定是要充盈后宫的,即便好好调养,或许也轮不到女儿伺候他了,所以女儿只有趁皇上还没有充盈后宫之前,及早怀上孩子,这样才是最保险的啊!”
“所以我说你为何要走这条路啊!”大夫人听到金幸汐一个未及笄的女孩子家去问大夫关于男子生育的事,便能想到她或许已经是端王爷的人了,一想到她当时的羞愧,以及她受到的鄙夷,心便痛的无以复加,真想因她的不争气伸手打她一顿,却又舍不得,只能伸手把她拉起来,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责怪道。
“娘……”隐忍了许久的金幸汐被大夫人抱在怀里,想起以前自己在她怀里撒娇的情景,就如同是昨日发生的一样,现在她却要脱离母亲的怀抱去伺候一个老男人,也痛苦的哭了起来。
娘儿两个哭的声嘶力竭,大夫人思来想去金幸汐走到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咬牙点了点头道:“这事你爹是不会愿意的,为娘为了你便豁出这张老脸,一定帮你这个忙!”
“娘!”大夫人松了口,金幸汐也放下心来,软软的唤了一声坐起身来。
“行了,不要哭了,你若是不坚强起来,往后有日子让你哭的!”大夫人掏出帕子仔细的帮金幸汐擦了脸,才顺带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泪水,猛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道:“三丫头……皇上真的放她和镇北王一起走了?”
“看来是这样了,也不晓得是他们运气好还是不好,匈奴在这个时候撕毁条约进犯我大秦,偏偏大秦又只有镇北王能抵御匈奴!”听大夫人提到金鎏和秦之翦,金幸汐脸上露出怨恨的神情,若不是因为金鎏占据了秦之翦的心,说不定现在跟秦之翦在一起的人便是她,一想到端王爷臃肿肥胖的身材,又想气秦之翦伟岸的身影,金幸汐便恨的咬牙切齿,从小到大,只要是她想要的都被金鎏夺取了,永远是金鎏胜过她一筹,现在虽然她即将成为皇帝的女人,可是明眼人一看便知晓以后谁过的比较好,“我不会让她好过的!”金幸汐怨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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